不染纤尘的小殿下只身走进牢房,谢沂依言带着唐运往外走了走,而后在贺兰奚回头望过来时露出一个令人安心的笑。
“不是不想让他卷进来吗?为何又改变主意了?”唐运与他相识多年,此刻却仿佛从未认识过他,只觉今日的谢沂好似格外不同。
谢沂唇边笑意还未散尽,眼底已是暗潮汹涌。
“凭他的身份,早晚会有那么一天,放在眼皮底下,至少能看得见。”不至于等见到尸身,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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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动手谋害皇子的人,也不过两个眼睛一张嘴,是个平平无奇放在人堆里挑不出特别之处的家伙。
此人应当吃了不少苦头,又是逃亡,又是受刑,旧伤添新伤,现下被绑在十字木桩上,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像死了一样。
“还认得我吗?”贺兰奚知道他听得见。
——案子没结,唐运不会让人死的。
那人呛咳几声,死气沉沉道:“冤有头债有主,我不过是拿钱办事而已。”
“我知道。”贺兰奚异常平静,“不过,我既然没死,你也就活不成了,那个人也一样。”
迟早的事。
这话听起来,好像他已经知道了幕后之人是谁。
不,这不可能。
否则他来见自己是为了什么?
“你不会以为我是来替锦衣卫审案子的吧?”贺兰奚看傻子一样看着他。
幕后主使者是何人他当然知晓,可那是用自己一条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