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的画面渐渐模糊,姜霓揪着被子蒙上脸,眼角有浅薄的光。
那是她二十四年人生里最绝望的一段时光,她甚至开始明白,妈妈说得生当如夏花灿烂。
人生里的最后一程,就该浓烈,恣意,无所畏惧。
所以她才敢一路那么无所顾忌地撩拨秦砚,一腔孤勇,和他抵死缠绵。
后半夜,姜霓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梦境里走马观花,却都是雪山脚下的那个木屋。
那一天,秦砚救了她,将她带到了附近的救助木屋里。
延绵的雪山之上,繁星熠熠,山脚下的小木屋里,她和秦砚在烤火。
秦砚把她从死神手里抢了回来。
安静的小木屋里,男人只穿着薄薄的衬衫,被水浸湿的布料贴在肌理上,他弓着背,和她相对而坐,一双冷锐的眸子翻涌着怒意,有火光跳跃在他沉黑的眼底。
这是姜霓没有见过的秦砚,沉冷、愤怒、却又一言不发。
时间一点点流逝,秦砚眼中的愤怒也一点点被压了下去。
他开口,低冷的声线:“所以你来康林,就是来寻死的?”
姜霓倏地低下眼,拢了拢上身的毡毛毯,这毯子是小木屋里的。
她没应秦砚的话,却清楚地感知到他压迫下来的视线。
秦砚:“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