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光跳跃,燃着微潮的木炭,偶尔发出噼啪声。
姜霓缓缓抬头,触上秦砚冷凝的眸子。
他怒气未消,她有点怕。
姜霓抿了抿唇,纤长的眼睫轻颤。
“不关你的事。”
秦砚轻笑了声,薄薄的音色。姜霓听出了他笑声里有骂她“狼心狗肺”的弦外之音。
昨晚在康林镇,她还戳着他的胸口,肆无忌惮地说:“秦砚,虽然你现在不把我当女朋友,但我已经把你当成我男朋友了。做我的男朋友呢,就要时时刻刻把我的事情放在心上。”
彼时秦砚反手捏住她细白的指尖,不许她再乱碰乱点,只眸光定定地警告:“老实点。”
昨晚还要求他事事上心,今天就能冷淡地说出与你无关,换作她是秦砚,她也会生气。
姜霓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男人眸光沉沉的黑,方才的愤怒已经被他悉数压下去,漆黑的瞳仁落了冷色,半点情绪没有,像是深海的永夜。
姜霓心尖微动,攥了攥指间的毡毛毯。
对面,秦砚倏地起身,径直往门口走去。
“秦砚!”
姜霓也蓦地起身,毛毡毯滑落半边,堪堪遮了一半起伏。她抓了抓毯子,踌躇开口:“你……去哪儿?”
凝白映出视线的一瞬,秦砚垂下眼睫,守礼的丁点不去看。
见他不语,姜霓慢吞吞地走过来。她赤着脚,莹白的脚趾上沾了些许灰黑,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在秦砚身边站定,仰起头,收了收肩上的毛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