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加奈知道了什么,在互换的时间节点领圣餐,永远成为涉谷。可她不知道,那个女孩的人生没有超出寻常的地方,知道也没有那样的胆色。
轻轻的敲门声响起,估计是涉谷回来取落下的美工刀。
他走到门口,看到门底的阴影,他侧身贴墙,伴随着闷响,门把的位置瞬间开了硬币大的洞。
他没带枪,犹豫之间听见走廊同侧学籍室的门开了,那个工作人员烦躁的喊话戛然而止,伴随窗玻璃破洞和身体倒地的声音。
可以想见,穿过那人脑门的子弹来自相隔一个网球场的对楼。
白村回身打开药品柜,几样化学试剂混在一起配出药品的难度比爆炸高得多,同时他看向这间屋子外面光秃高大的樱树。
抻开的纱布两端,一端系于门把,一段粘在呈托最后一种参与爆炸试剂的玻璃隔板上。拉开窗,向下望,三楼倒还好,问题在那辆满载荷枪实弹男人的车。
门轴有了转动的趋势,他踩上窗沿跃向所能及的最粗的树干。
咔嚓!
踩空后他抓住断掉树干的茬口作为缓冲,跃向下方的树干,冲力使这根也断了。此时他距离那辆车不到两米,车里的人有所察觉,同时爆炸发生,人体组织同热浪冲出窗户;雨点冲破云层。
他跳到车顶前一秒,驾驶座窗户半降着,他们刚解开校门口保安一再要求他们扣的安全带,把枪从驾驶座窗户伸出来。
不确定哪只脚先落到车顶,两条腿一样疼,他俯身握住驾驶座伸出的枪管,手心血肉模糊但不妨碍施力扭断其手腕,把自己的手指塞进扳机,调转枪口。后座的人在车顶开的弹洞暴露了他们的位置,他因此没有浪费子弹。
后面来了一辆相同的车,方五十米就架出了枪。他翻下车,艰难地挤进车门,没时间掉头,他看着后视镜调整方向倒车,油门踩到底,子弹的飒飒声终止于他所在车的车尾将其撞出十数米之际。
他抬头,感到脸上尽是湿热。弃车后补枪,扯了死人的外套罩在头上,雨渐大了,夹着雪倾盆而下。学校各路没有学生,远处安保人员向他离开的那里跑。他查看手机里的消息,多处据点遭到报复性袭击,现已平复。对方主要是冲白村来的。
斩尽杀绝是这行的传统,白村到了对楼,那个枪手的确在天台,死的。
观察了一番,确定了他们的主顾。白村加入公司的敲门砖,伊塔洛的报复总算到了。有仇必报也是这行的传统。
这位枪手显然不是自然死亡,他是被手臂勒固颈骨错位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