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凝接过一袋子特产,瞟到了砚舟那一双皮肤细腻光滑的手,和砚池那双生了茧的手恰恰相反。
白亦凝心里莫名不是滋味儿,不过他不了解砚池的家事,自然不好多说什么。
他只得担心地望了眼默不作声的砚池,像是提醒:“我去605,有事要帮忙就喊我。”还有,“老砚,先换身衣服吧,今个儿降温,别感冒了。”
砚池反手也拍了下白亦凝的胳膊:“好。”
白亦凝从外合上了宿舍门。
对着久违的“家人”,砚池冷着脸,自始至终都未发一言。他将拎着的东西放到了柜子里。接着,他取出一套新的衣裤,准备去洗手间换了。
砚方山很不是时候地喊住了他:“听你室友说,你刚去打工了?”
砚池打心底地涌上一阵反感,没有接话。
砚舟立刻忧心忡忡地喊道:“哥,爸在问你呢。”
砚池抓着那套干净的衣裤,这才冷淡地开了口:“你们来宿舍找我,”他的手抓按在柜子的一侧,转身,带着排斥的情绪,“经过我同意了?”
砚方山的眉心飞速皱起,露出了一个砚池极为熟悉的神态。
是厌恶。
砚舟焦急忙慌地挡在两人中间:“爸心里记挂着你,今天特地和我一起过来看你的。”他指了指他们带来的包裹,积极地解释,“这些都是爸给你带的!”
砚池闭紧着嘴,不知是不是因为淋过雨,他的后槽牙打颤,不自知地咬在一起。
在他面前的砚舟扒拉着一个大包裹,从里面掏出一袋又一袋的吃食,像个叨叨絮絮的说客:“爸是一个人坐高铁来的,给你带了不少东西呢,两个人拿都费劲。”
砚池却看出来了,这一袋袋打包完好的东西,应该都是出自于方琴之手。
他寄人篱下多年,怎么可能不了解方琴打包东西的习惯?而方琴又怎么会特地给砚池准备这些?她是没苛待过砚池,但她巴不得砚池早点离开他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