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忍不住想象,如果顾清淮有父有母,有正常的学生时代,一定是那种全校女生为之疯狂的校草,清俊锋利像一柄还没经过磨砺的利剑,尽是风发的少年意气。
到第四个球,顾清淮淡漠抬眼,落在球场边那一小团身影。
她抱着膝盖,手时不时落在肚子上轻轻按压,耷拉着脑袋不再抬头,和狗狗大眼瞪小眼。
输定了,钟意垂头丧气地想,自己坚持一下,应该能走回家。
她手撑着膝盖艰难站起身,刚好看到投篮的顾清淮。
他面无表情抬手一抛,篮球在篮球框打了个转而后掉出去。
第五个球更不行,直接碰到篮板上弹得老远,引来围观的半大小子们一声嗤笑。
钟意不可思议看着他。
他是故意输给她。
有什么从心底破土而出疯狂萌芽汲取水分,心脏在一瞬间收紧发疼。
钟意看着顾清淮逆光走来,轮廓清绝却看不清表情,禁欲至极却也蛊惑人心。
清清冷冷的声线落在她耳边:“钟意比顾清淮,四比三。愿赌服输。”
她的心脏彻底罢工忘记跳动,连近乎本能的呼吸都不再顺畅,只是呆呆看着眼前人。
从没对任何人服过软的年轻警官,在她面前蹲下。
一身黑衣,干净清澈,脊背平直宽阔,近乎锋利。
顾清淮那惯常的、审讯犯人的冷漠语调,带了淡淡的无可奈何和自己都没察觉的纵容:“上来吧,我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