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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开会是不容易的,首先没有扩音器,得扯着嗓子说话才能让最后一排也听见。

其次人太多,大家总喜欢小声议论几句,所以一般一个会开下来,陈二本的嗓子都得喊哑。

今天的会很简单,陈二本简单说了春耕的一些事项,就大声说:“还有一件事,是这样的,我们生产队的孙月同志,最近几天散布了一个非常不好的谣言,造成了很坏的影响,现在大家传得沸沸扬扬的,孙月同志感到很惭愧,决定站出来,在大会上给被她污蔑的齐香菱同志道歉。好,我们现在请孙月同志过来,郑重道歉!”

戏台子底下登时炸了锅,大家议论纷纷。

“道歉?”

“孙婶子给齐香菱道歉?”

“那她之前是在瞎说啊?”

……

“安静!乡亲们!安静!听孙月同志道歉!”陈二本用尽全身力气喊道。

大家这才慢慢安静下来,然后看着台上的孙二婶露出好奇的目光。

孙二婶满脸的不情愿,她穿着一件旧棉袄,一双破棉鞋,头发梳的松松散散的,看上去就跟刚刚打过架一样。

事实上,她刚才还真的打过一架,是跟老赵打的。

他们在家商量得好好的,为了不坐牢,孙二婶得过来道歉,但事到临头,她又反悔不想过来了。

老赵原本还在好声好气劝说她,但闹得一久,孙二婶就跟他打起来了。

老赵后来被逼得没办法,大吼一句:“行!你今天要是不去道歉,那等你坐牢了,我们就离婚!我们老赵家清清白白一辈子,我可不能娶一个坐牢的人!你要是想去坐牢,那咱们就离婚!不然,我都对不起我爹娘!”

对孙二婶这样的女人来说,离婚比杀了她还严重,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愿意站在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