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秦家狗血大戏高潮迭起

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秦老夫人只觉得遍体生寒,她望着赵红珠那张脸,声线发抖,字字锥心的质问:“我待你如亲女!我待你如亲女啊!”

赵红珠被老夫人抓着手腕,手骨生疼,手腕上也浮起了一片红,她啜泣着回:“老夫人,并非是我,那都是误会,都是误会。”

老夫人越发愤怒,顶着满头枯发,如疯癫般嘶吼:“误会?你没长嘴吗?你跟谁滚到了塌上你认不清吗!被人糟蹋了你不会说吗?你全都藏着掖着,不敢叫我知道,还操办婚事!你竟敢以残花败柳之身入我秦府,嫁于我儿?痴心妄想,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是疼爱赵红珠没错,但这也仅限于疼爱,在秦山岳与赵红珠之间,她自然会坚定不移的选择秦山岳,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赵家一出事,她就立刻给秦山岳找旁的女子的原因。

三年前,她不会让赵红珠这么一个罪臣之女嫁给她的儿子,怕连累她儿子的仕途,三年后,她自然也不会让赵红珠这么一个失贞女子嫁给她的儿子,怕脏了她儿子的后院。

当赵红珠欺压白青柠的时候,她理所应当的觉得白青柠当避让,因为她宠爱赵红珠,但是当赵红珠开始玷污秦山岳的时候,她却愤怒的不可遏制,说来说去,还是这灾没落到她身上,真要是轮到她身上,她又能宠赵红珠几分?

老夫人最开始只是失望,到最后竟然突生出一股戾气来,她一把甩开赵红珠的手腕,重重的抽了赵红珠一个耳光。

老夫人手上的金镶玉戒指狠狠地刮在了赵红珠的脸上,刮出了一道血痕,老夫人犹觉得不解恨,一张老脸神色狰狞的破口大骂:“若非是你,若非是你!我们秦家又怎会如此?你便是个祸害人的妖精,合该死在漠北,为什么要来糟践我们秦家?你若是不回来,刘嬷嬷又怎么会死?”

“你这般的□□,也想嫁于我儿?你也配嫁于我儿?只要我活着一天,你便别想乱我秦家的清正!”

老夫人这一番话刺在赵红珠的脸上,唾沫星子犹如一个个巴掌扇下,赵红珠方才还是一副愧疚的模样,但是不知道被老夫人那个字刺到了,赵红珠猛地抬起了红肿的脸,一字一顿的说道:“我就是要嫁,我就是要嫁!他也一定会娶,他说了娶我,就一定会娶我!他要的,你拦不住!”

山巅明月高悬,枝头花灯灼手,够不着也捧不住,可她偏要。

她就要在这吃人的后宅里一步步走上去,她就是要顶着所有人不屑鄙夷的目光踩到他们的头上去,她就是要拿她这条烂命来搅和,她脏了又如何?她失贞了又如何?别人有的她有,别人没有的她也会有,十里红妆千灯游街,她都要独一份的,那群人越是瞧不起她,她越是要过得好。

她知道,她可以。

因为秦山岳爱她。

爱这一个字,能披荆斩棘能战无不胜能挡得住千军万马。

“你放肆!”老夫人暴呵一声,似乎想冲上来再给赵红珠一个耳光,但一抬腿,那年迈的身子便直挺挺的向下倒了去,她倒向的方向正是赵红珠所站的方向,但赵红珠就站在那里,赤红着眼、红肿着脸,漠然的看着老夫人倒在地上,连一丝动容、伸手去扶的意思都没有。

旁边的丫鬟们都维持着跪下的姿势,见老夫人倒了地,又纷纷去搀扶、找太医、跑出去找人,在这一片纷乱之中,赵红珠就那样站在原处,木着一张脸看着。

一个丫鬟的肩膀无意间撞到了她,赵红珠被撞的退后了半步,终于从那种死寂中清醒了过来,她转过头,缓慢的看向了站在一边,早都被这场面震慑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的白夫人。

赵红珠那深幽死寂的目光看过来时,白夫人双腿一软,整个人向后一跌,直接坐在了椅子上,冷汗顺着白夫人的额头往下滑落,她脸上的肉颤了两下,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她已经闯下塌天大祸了。

白夫人虽然算不上是聪慧绝顶,但好歹也是近四十的人,脑袋也算是够用,这场大戏连着看到现在,她自然也能猜出来,此事定与白青柠有关。

她被白青柠给阴了一手!

她自己□□出来的孩子,她完全信任的庶女,她们白家的血脉,竟然给了她错误的消息,叫她来秦府闹了一通。

今日之后,白家与秦家会彻底结仇,就算她是被白青柠骗了的也于事无补。

此事已成定局!

而赵红珠只是在原处冷冷的看了白夫人一眼,然后便如同幽魂一般转身离开,连一句话都没说。

之前的她还想遵些礼数、维持表面礼仪,现在的她却只想捅死白夫人。

白夫人则是一路失魂落魄、强撑着脊梁走了,一回了白家,她立刻去叫人唤白青柠,却听见嬷嬷说:“二小姐早走啦,夫人前脚走,后脚二小姐便离了府。”

白夫人涨红着一张脸,摔了满屋子的花瓶,失态的喊:“找!把她给我找出来!”

——

只可惜,白夫人找不到白青柠。

这个时辰,白青柠早已回了雾林院了。

秦府和白府都乱成一团糟的时候,白青柠刚回厢房,吩咐秋月去温一壶酒来,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把阿奴也喊来。”

秋月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天色。

又、又来?已经连着两天侍寝了,一点都不节制!

都怪这男狐狸精!把我们夫人的魂儿都给勾跑啦!

此时,秋月已经自动带入了恶婆婆的身份,并且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婆婆都瞧新儿媳不顺眼了。

“是。”秋月气鼓鼓的下去之后,去书房找了沈时纣,“邦邦”敲了两下门后,也不等里面的沈时纣回应,直接自己推门进去,阴阳怪气的抱着胳膊说道:“夫人喊你去侍寝呢。”

沈时纣正在写字帖,闻言手指一颤,笔上点墨落于纸面,他垂下眼睑,才刚收起笔,又听见秋月说:“我们夫人身子娇贵着呢,你怎么能如此勾着我们夫人?若是给我们夫人的身子败完了,日后又该怎么办?”

秋月的心都偏到白青柠身上去了,说来说去,肯定不是夫人贪恋美色,定是这狐狸精的错,这人长得光霁月明,背后倒是很会使手段,全靠那些狐媚本事上位!真是气死秋月了。

沈时纣的脸上又泛起了一层粉。

他垂着眼睑,当真如同一个被训斥了的小媳妇一般站着,片刻后,才低低的“嗯”了一声。

等沈时纣到厢房里的时候,白青柠已经独自一人饮了酒了,她的脸醉成了烟粉色,如一副人面桃花般浓艳,三分清冷气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慵懒妖娆的醉意,她伏在桌上,见沈时纣进了门,就笑吟吟的唤他:“阿奴,过来。”

沈时纣浑身一僵,站在原地不能动弹,甚至想转身就走。

白青柠却已经自己站起来了,她脚步有些踉跄,裹着一缕酒气和淡淡的莲香直直的扑到了沈时纣的身前,一只手抓着沈时纣的袖子,原本如冷玉碰撞般清透的声线被酒气浸的绵软,带着呼吸时的热气,一点点侵入沈时纣的耳朵。

“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白青柠说:“你我,沉冤得雪,害了我们的人,今日都遭了大难,阿奴,你高兴吗?”

沈时纣却早已听不清了。

他在听到“你我大喜的日子”的这句话的时候,脑袋里就炸开了烟火,整个人立于原地,血液都要倒流一般。

什么叫大喜的日子?

白青柠要在这里和他拜天地吗?

无媒妁之言,无父母之命,他甚至都没有一个功名傍身,他沈时纣要娶的女子,怎能如此委屈?

“这与礼不合。”沈时纣骤然惊醒,声线嘶哑的开始退。

他向后退一步,白青柠便向前逼一步,跟着他,问他:“你高兴吗?”

“我知道你爱慕我,对我情根深种,我,我是明白的。”沈时纣又说:“但这与礼不合,你须得等等我,我当以三书六礼聘你。”

白青柠已醉了,她眼眸里含了泪,捧着酒杯又问:“阿奴,你高兴吗?”

两个人都分不清彼此说的是什么东西,只有白青柠眼里的泪一滴一滴往酒杯里掉,沈时纣的心也跟着这杯酒一起荡起涟漪,他伸手,接过那杯酒,跟白青柠说:“我高兴。”

白青柠早都找不到东南西北了,阿奴接了酒喝过,她就像是放下了心口一块大石头一样,拉着沈时纣的袖口说:“我已准备走了,南下也好北上也好,总归是要离开京城的,我的仇家迟早会找到我,我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你呢,你想跟我走吗?无论你愿不愿意,我都会保护你的。”

沈时纣饮过了酒,便觉得自己已经是跟白青柠拜过天地的人了,他的最后一层壁垒都被白青柠给砸穿了,现如今整个人已经处于一种“你想把我怎么样都来吧我绝不反抗”的状态,白青柠一靠近他,他浑身的血都沸腾起来,把白青柠抱在床榻上,然后如昨日一般跪坐在榻阶上,捧着白青柠的手指说:“走,你想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他想考功名,想做出一番事业,但也并不只限于考功名,他做旁的也是好的,只要能跟白青柠在一起就好。

白青柠自然是想带着沈时纣的,她怕跟阿奴分开之后,阿奴过得不好,见沈时纣愿意,心下顿时欢喜了不少,她酒气熏了魂儿,举止随心,抬手便摸了摸沈时纣的头。

沈时纣不自觉的昂起脸来。

但白青柠摸了一下,人便睡着了,都怪这男狐狸精!把我们夫人的魂儿都给勾跑啦!

此时,秋月已经自动带入了恶婆婆的身份,并且已经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婆婆都瞧新儿媳不顺眼了。

“是。”秋月气鼓鼓的下去之后,去书房找了沈时纣,“邦邦”敲了两下门后,也不等里面的沈时纣回应,直接自己推门进去,阴阳怪气的抱着胳膊说道:“夫人喊你去侍寝呢。”

沈时纣正在写字帖,闻言手指一颤,笔上点墨落于纸面,他垂下眼睑,才刚收起笔,又听见秋月说:“我们夫人身子娇贵着呢,你怎么能如此勾着我们夫人?若是给我们夫人的身子败完了,日后又该怎么办?”

秋月的心都偏到白青柠身上去了,说来说去,肯定不是夫人贪恋美色,定是这狐狸精的错,这人长得光霁月明,背后倒是很会使手段,全靠那些狐媚本事上位!真是气死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