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池清点了之后愤愤道:“这里从前有几盆茶花,是姑娘好不容易寻来的名品,也不知道被谁给搬了去,还有这房里从前的铜炉和博古架竟然也没了,哪里像个伯府,分明是个贼窝!”
“既然是贼窝那就得捣了,一会儿……”
赵肃睿瘫在文椅上吃着松子糕,就听见小丫鬟匆匆忙忙来说:
“少夫人,夫人面前伺候的一群丫鬟婆子突然都来了说要给您请安,求您开恩。”
“请安?开恩?”赵肃睿冷笑。
他这才刚坐下,就有人来踹他的门了。
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嚎声:
“二少夫人,我们一家子几代人都是府里伺候的老人儿了,您行行好,别把我们从府里赶出去!奴婢给您磕头了!”
“磕头?”
几个仆妇带头跪在地上,还没哭嚎几声,就突然听见了一个女子含笑的声音。
她们抬起头,看见了一个穿着男子衣袍的女子正俯身看着他们。
“磕头有什么用啊?磕出来的响儿我还觉得烦。”
赵肃睿直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池塘。
“你们站在那池塘的冰上,蹦高儿跳,最后一个跌进水里的,我就把她留在府里。”
一群女人噤了声。
“去呀。”
赵肃睿手中拿着马鞭,手腕一挥,马鞭破空而出,在半空里打出了一声脆响。
仆妇丫鬟们被吓得一哆嗦。
又是一声鞭响,赵肃睿不耐烦了:
“图南,把这些人给我扔池塘里去。”
“是!”
图南大步上前,抓起了带头的仆妇就把她往池塘的方向拖了过去。
那仆妇挣扎不得,一双脚在地上踢得是尘土飞扬。
跟着图南的几个丫鬟也如法炮制,她们被训了几个月,比寻常的丫鬟要灵巧有力些,竟然真是要把这些人都扔下池塘的架势。
吴妈妈带着人捧着锦盒过来,就看见了这么“热闹”的一幕。
她连忙走过来,大声说:“少夫人使不得呀!这些人都是咱们府里的老人,世子爷觉得她们挑唆了您和夫人,要把她们赶出府去,她们想来是不肯,才来求您的。”
此时的赵肃睿站在池边,头也不抬,等吴妈妈跑到了他近前,他手上一动,马鞭立时抽了出去。
吴妈妈没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遭在等着自己,为了躲马鞭,她也摔在了池塘的冰面上,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头上那根一看就分量十足金簪重重地磕在了冰上,在冰面上磕出了一道明显的白色痕迹。
居高临下,赵肃睿看着这些女人:
“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要把赶人的罪名安在我头上。就这般迫不及待,一定要坏了我的名声?可惜,你们这打算,着实用错了地方。”
冰面冷寒,还有积雪,连站都站不住,吴妈妈好不容易被旁人扶着站了起来,就看见“二少夫人”对着自己淡淡一笑:
“把婆母身边伺候的人赶走算是什么了不得的罪名?也值得你们算计?我,最擅长的,不是你们这些内宅伎俩,是杀人。”
说完,赵肃睿一抬手,吩咐道:
“张铜钱,你去这些人家里,把他们的男人儿子都尽数抓过来,让他们来这冰上一块儿跳。图南,你搭弓,盯着这些人,她们谁敢站着不跳,立即射箭,生死不论。”
一时间,偌大的池塘被惊叫嚎哭声所充斥。
仿佛这宁安伯府不是什么高门宅院,而是人间地狱。
与阎罗般的“二少夫人”甚是相配。
赵siri:哎呀,居然要坏朕的名声?
沈时晴:继续批奏折……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