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很久很久没这么早就起来上早朝了。
听见他的话,李从渊愣了下。
他和陛下相识多年,默契一直是有的。
陛下这是要让藩王们斗富?还是……暴露家底?
他微微抬头,就见陛下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李从渊又低下了头。
赵集渠谋逆,陛下是让天下藩王一起来承受他的怒火。
“李从渊。”
“陛下。”
“新任礼部尚书,朕打算让陕西左布政使展舆入京做礼部尚书。”
展舆此人学政出身,精于教化,为人也甚是开明爽朗,不是那等固守理学之人,让他做礼部尚书大概也是合适的。
可是……
“陛下,展舆已经六十有六。”
“朕知道。”
赵肃睿点点头,手指在御案上敲啊敲。
“他年纪大了,入阁太累,常盛宁,封他做东阁大学士。”
陛下竟然将刑部尚书抬入内阁?
如此一来,加上赵明音在内四个阁老之中竟然大半都是力主新政之人?
“从今日起,你就是真正的首辅了。”
李从渊抬起头。
这位被他从少年带到大却不改乖戾暴躁秉性的年轻君王正笑着看他。
“李大人,过去,你也辛苦了。”
李从渊的心中登时一软。
在他身后,武英殿的大门徐徐关上。
赵肃睿站起身。
李从渊眼睁睁看着陛下对自己行了一礼。
“以后,也要辛苦你了。”
李从渊连忙跪下,却被一鸡拦住了。
下一刻,一鸡从他的腰间拽下了一个荷包。
李从渊:……
无责任番外
赵肃睿满心以为沈三废能陪着自己生产。
可就御医说他还有三两日就要发动的时候,被沈时晴派往都尔本部以西叶尔羌的使团回来了。
大雍击溃了都尔本部,叶尔羌愿意与大雍通商往来。
赵肃睿一直以为生孩子就是“痛一阵,生下来”,事到临头他才知道。
疼痛是无休无止的小股敌袭,不依不饶,不干不脆。
每次一疼他就以为自己要生了,却没有。
疼到麻木的时候,他发现生孩子根本不是自己能“生”,而是在疼痛中等。
他得等孩子。
还得等沈三废。
顶着一头的冷汗,他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阿池在一旁吓坏了:“姑爷,您怎么了?”
“我只是在想,让我生这个孩子是对的,要是让沈三废这般疼,嘶——也好,她也从未喜欢我到了愿意为我忍这般痛楚的时候,就换了我来为她忍吧。”
门外,匆匆而来的沈时晴停下了自己抬起来要推门的手。
她过去一直知道赵肃睿是如何想杀她。
赵肃睿现在也一直知道她是如何喜欢他。
多深多浅,皆在心中。
在她身后,穿着铠甲的图南和穿着寻常曳撒的一鸡都没说话。
“小崽子,你老老实实赶快出来,不然你爹我……”
房间里,赵肃睿的威胁还没说完,就转成了一声惊叫。
他真的发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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