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阮陶自己都开始痛恨自己被美色“迷惑”,好端端的怎么就喜欢上扶苏了呢?
“过年自是要回京过的。”扶苏看着怀里的人,“到时候我们一块儿回去,我带你进宫见我父皇。”
“那不知我们家季珍是以什么身份去见?是臣子、儿媳还是长公子的娈宠?”阮籍嘲讽道。
“阮嗣宗。”扶苏脸上依旧挂着温润得体的微笑,但在场人都能听出他的不悦。
阮籍挑眉一笑:“臣说话不好听,便不在长公子跟前讨嫌了。”
说着,便转身回房去,关门的一瞬对阮陶道:“季珍,今日放衙后早点儿回家吃饭,我亦是生性不喜约束,只是你尚且年幼,别被一些心思叵测之人哄骗了去。”
说罢,他“砰”的一声,将们合上了,丝毫不顾其他。
扶苏:“……”
子贡在一旁乐开了花,还装模作样的帮阮籍找补两句:“长公子也不是第一日认识嗣宗,应当知道他这人从来都是这般放浪形骸,还望长公子莫怪。”
扶苏笑着:“我何曾敢怪?再怪怕是他明日便将季珍绑回京中了,我还能带着人去阮府后院抢人不曾?”
“好了好了!”阮陶知道再聊下去估计火药味儿更重,于是连忙推着扶苏往外走,“该上衙了。”
看着两人拉拉扯扯的消失在小院门外,待小童关上院门后,子贡将手中的算盘一扔,翻了个白眼:“有伤风化。”
又听“吱呀”一声响,厢房里的人再次出来了。
子贡看着衣衫不整、披头散发的阮籍,道:“你这更忧伤风化。”
阮籍没有搭理他,而是自顾自的走上廊,躺在了子贡身边的贵妃榻上。
“叔夜呢?”子贡继续低头看着自己的账目。
“还在睡。”阮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他看着院门口那棵枯黄的藤萝,道:“知道吗?”
“嗯?”
“李太白回来了。”
“他何时出去过?”
“龙禁尉的行踪咱们自然是不知道的,如今却让人知道他离开过上郡又回来了,这是为何?”
子贡手中的笔未停,头也没有抬一下:“李太白此番跟着长公子来上郡,明面上的意思他是长公子心腹,但咱们谁都明白,龙禁尉一直是陛下直属。”
“陛下这是在告诉朝中众人,长公子明面上是被贬边关,实际上他依旧是太子的最佳人选。”
“哒哒”白玉算盘拨弄起来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番李太白曝露自己的行踪,估计也是受了陛下的意,警告背后的人,事情别做过火了。想必上郡卓灵阁掌司毛宜的事而你已经知道了。”子贡抬头看向阮籍道。
阮籍眼神暗了暗:“你是如何知道的?”
“季珍刚刚来告诉我的。”子贡轻笑道,“是李太白告诉你的吧。”
阮籍表情严肃的起来:“何以见得?”
子贡笑道:“嗣宗啊!你你以为你现在一副避世的模样,外头的人便看不出你是在为谁做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