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若看他进门似乎也没拿着别的东西回来,敢情她买的衣服脏了就被当垃圾处理掉了!
之前她可以装得事不关己,他的不寻常她也可以视若无睹。而此刻,她所有失去了所有假装的能力。她没那么伟大,做不了那么圣洁。
她把书往地上一扔,“林牧之,你混蛋!”
婚姻过敏(四)
长久以来, 安以若觉得自己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冰,永远的保持着自己的固体状态。她一直都以为,吃错,嫉妒,耍脾气,那都是别人干的事。可是真正等到触及到自己的忍耐底限的时候,什么风度,什么矜持都成了空谈。
林牧之倒是从未看到过这样的安以若,他疲倦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的诧异,却也只在瞬间后就恢复了淡然。
他拾起安以若丢在地上的书,放在一边的茶几上,自己也瘫在沙发上,双手轻拂微蹙的眉心。
“如果你是在为报上的事情烦躁的话,你大可不必!我已经派人处理了!”
林牧之这样轻描淡写的叙述无疑是对报上新闻的默认。可是他上财经版还是上娱乐版,干她何事?她气得不过是他把她的心意当做垃圾;他和另一个女人传了绯闻,而做妻子的她却是间接的知情者;还有他此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语气。
他这副置身事外样子,分明是把她置于敏感小气的境地。
安以若的心里好像有什么堵着,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林牧之的目光在安以若的脸上逡巡。大概是因为动怒的缘故,她的脸色都有点微红。换做平常,他也许还会逗逗她,只是现在累得没了那份心思。看她没有说下去的意思,他起身说:“没什么事,我先去洗澡了!”
于是擦过她的身边,没有多余的话。
心若不在此,咫尺也是天涯,说的就是她和林牧之吧——安以若想,明明那么近,可却那么远。
“我出去一下!”她需要换一下空气来平静心里的烦躁。
林牧之在听到安以若那一句时,脚步顿了一下,转过身就见安以若鞋子都没换就开了门出去。
她甩门时重重的响声,划破了一室的静谧,在林牧之的心里留下回响。
他的目光久久地停在那扇紧闭的门上。
安以若一出来就后悔了。
看看自己的脚上还穿着室内拖鞋,情急之下也没带钥匙,也没带手机。全身上下,就口袋里还有上次买酱油剩下的几块零钱。再回去拿东西,似乎面子里子都挂不住。
她没想到,居然有一天,面对林牧之,她会完全乱了自己的章法和分寸。难得发个脾气,却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这样草草的收场。
她也顾不得自己这副狼狈的样子,上了一辆刚好停在站牌的环线公交,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公交车停停开开,可依旧只是零星的几个人。这个时候,在家陪孩子的,外出寻欢的,在外洽公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忙碌,只有她是被孤单眷顾的。
白日的欢声渐入尘嚣,被夜色隐去。只有不倦的霓虹,还在自我欣赏。
司机或许是嫌车内的太过安静,开了车上的调频收音机。正是正点的新闻时段,安以若又无可避免的听到了自己困扰她一天的新闻。
明明是俗不可耐的新闻,可依旧是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安以若只觉得讽刺,自己丈夫的故事,她却只是一个无人知晓的角色。甚至只是这个故事的看客和听众。没想到,他们所谓的“隐婚”,却让别人理所当然得认为她的丈夫和另一个女人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么林牧之呢?是不是早就厌倦了他们这种得过且过的生活,急着摆脱他们之间不伦不类的关系。
她之前好不容易下的决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