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走也不说一声。”轻轻抱怨着。
他从不知道他与“他”究竟是怎样的关系。闲时他也曾猜测着,他们大概本应生为双子,母亲却少造了一个身子吧。
“他”对他向来很好。“他”知他好动,便总将身体让给他用,以致将他惯得,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觉得这身子就应该是给他用的。
“他”对他自小的包容,他还没有还吧?二十余年与他形影不离的人。没有感情?那才是骗人的。
不多时的工夫,眼前便已经由模糊转为一片漆黑了。
“走好啊……”叹息一般的一句。
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是这个结果。现在想来,他,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
扶着柱子一步步缓缓移动着,感叹着“这真是报应”,他唤来一个宫人,用太子令牌令他带自己离开。
那夜,少女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宫廷。难以想象正被廷杖缓缓抽去生命力的女子就在几个时辰之前还是这宫中最为跋扈的公主殿下。
她还有凌迟火烙要受。
圣上龙颜大怒,棍子底下的又是个假公主,行刑的自然不会留情,眼见着血一点点留下……
船上,曾梦痕护着腹部,睡得不太安稳。她不知道男人是在如何焦急地寻找她,徐宁的保密工作做得太好。
再跑下去,会累死的吧,曾天佑。
会轻功也不是这用法啊……
汗水早就浸湿了衣裳,想找的那人,却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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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筹划再续前缘
比被臭虫缠着好。
“……我真的很想就这么把你扔到荒郊野外去。”曾梦痕看着搭在自己肩上的男人,再次认真道。
“哦?你舍得么?”宋丹青悠然,“靠在你身上的这位可是天下第一神医,往后有的是你求我帮忙的地方呢。”
“嘁!”曾梦痕不屑,对着几乎将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自己的身上,嘴巴还万分不老实的男人磨了磨牙,喘了口气,“天下第一神医会连自己的眼睛都治不好?”
“老子是不想治!”最不能接受他人怀疑自己的能力,宋丹青忿忿。
“哼!”用一个鼻音再次表达了自己的不屑,曾梦痕皱着眉:“我说,你是眼睛瞎了,又不是腿瘸了没骨头,站直啊重死了!”
“狼心狗肺的丫头,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么?”
“……是是是,大恩人麻烦你饶了我成不?针,针拿远一点!”
……
如是乱七八糟一通,这俩货直到黄昏才好歹赶到了既定地点。
嗯,看起来……并不繁华的小镇,却挺安宁的。也许是个好地方。
“宋丹青,其实你眼光还不错啊。”曾梦痕暗想着,摸了摸腹部。你喜欢这里吗?
一晃六年。
少妇微微眯着眼睛,柔声安慰着:“没什么大事,都犯不着店主,我来诊都好的。”见着对面患者长松口气,她也笑了笑,扭头去吩咐身后的男孩儿:“屠儿,去找你小六叔抓药。”
那男孩本在踮着脚尖用力擦桌子,听了吩咐,撇了撇嘴,不屑道:“不就抓药么,我自己就行。”
你自己当然能行,可是客人不会相信个五岁的小毛孩啊。轻叹口气,她皱了皱眉:“让你去就去,快去。”语气却并不严厉,反而半开玩笑地拍起他的小屁股,赶鸡似的逗他玩。
于是,小毛孩的眼神里就自然地混上了不屑鄙视等多种情感。
其实,曾屠也很郁闷。可以的话他
“嘁,真不可爱。”曾梦痕默默扭过头,没注意快步跑出去的别扭小屁孩扁着嘴没忍住的笑意。
其实,他真的挺想自己去抓药的……用不着小六叔。
小六叔是他从他记事起就一直在他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