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的记忆只有几秒,可能现在是一对,下一秒就和别的鱼儿成一对了。”夏宁乐思绪飘远,显得心不在焉。
“宁儿!”
司清涟一声严厉的呼喊,惊得夏宁乐魂都飘了一下,侧目一看,司清涟脸色是温柔的,她道:“是否怕孤变心,所以才如此说?”
“宁儿,你听着!”
“鱼的记忆纵使只有一瞬,但我的心会一直挂在你身上,记着你、想着你……”
司清涟没有在夏宁乐面前自称“孤”,少了点高傲,倒是会让人觉得更亲近,司清涟的目光很专注,这反而让她看起来挺不安的,像是在看紧夏宁乐。
“圣上真是好雅兴,刚下朝就带着美人逛御花园。”闫成陪着闲散王缓步走来。
闲散王看见二人拉拉扯扯眼眸一亮,倒也没有听出闫成语气中的鄙夷,他兴冲冲上前说:“我正想来问圣上,近日民间流传夏姑娘的事迹是真是假啊?”
夏宁乐听过曲,就是讲她怎么救隔离地的百姓,怎么护着司清涟去北疆,怎么帮着北疆摆脱危机,把她直接神话,成了无所不能又心地善良人。
“真假参半吧!”她说。
闲散王听到夏宁乐回答,显得异常兴奋:“夏姑娘能不能把北疆的故事讲给本王听啊?”
“日后再讲吧!”夏宁乐把目光放在闫成身上,他的眼神不善,有点凶,板着脸似乎不太开心样子。
“那就说定了,日后再讲。”
“嗯。”
闫成同司清涟行礼后就没有讲过话,夏宁乐也不知此人想做什么,便试探问:“闫将军怎会有闲情逸致陪闲散王来此赏花?”
“闫某是粗人,来此自然不是赏花。”
闫成把目关放在司清涟身上,阴阳怪气的样子让夏宁乐明白对方来这里的目的还是因为自己,闫成反对司清涟娶个女子,这会让皇室断香火。
夏宁乐其实也听说了,太傅之前也劝过司清涟,但都遭到了否决,后来闫成在朝堂上提议可以纳自己为妃,但条件是司清涟必须再娶一名男子来延续香火。
此言一出,朝中大臣纷纷同意。
并且该男子要被立为后,许多人想着升官发财的梦,恨不得当场就把自家的儿子送上司清涟的床,据大太监所言,司清涟当场就冷下脸,差点把闫成直接拖去砍了。
虽说君要臣死,就不得不死,可那是暴君才会做的事,司清涟也只能忍着不适,可偏偏闫成又跑到她面前还要来说一遍,她就忍不了了。
她当下就命人以不敬之罪命禁卫军拿下闫成,他没有防抗,被人带去牢房看押,闲散王是目瞪口呆,也不敢多说什么,直接逃也似的告辞离开。
第二天,太傅便来说情。
闫成年纪大,守了边关数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此一言不合就将人关起来实属不妥,外面的臣子也会议论纷纷。
司清涟只是敷衍了两声,商讨无果,太傅只得离开,他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一脸的愁容让他看起来更苍老,他见到夏宁乐迎面走来,便伸手将人拦住。
“大人有何事?”
太傅迟疑,低着头缄默了片刻方才抬起头,目光是相当地坚定,他给了她一个瓶子,只是小声说:“不知你可听见民间的传言?”
“听了,他们把我夸得太神。”夏宁乐看着瓷瓶,不明白其意,便没有接过。
“你可知民间只晓得夏宁乐是救世菩萨,却丝毫没有提及圣上?”太傅缓缓说道。
夏宁乐没有深想,她摇摇头。
“那你又可知,圣上的帝位没有坐稳却还力排众议娶你为后,会成为众矢之的?”太傅见她不接,便拱手行礼,“我知你对圣上的情意,可她贵为一国之君,对你实在是过于重视,这会成为她的软肋。”
夏宁乐接过瓷瓶,什么话也没说,太傅又朝她一拜,说:“我也老了,先走一步。”
司清涟这时从房里出来找夏宁乐,见太傅离开问:“你们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
“不管太傅说什么,你别信就是了。”
“嗯,圣上,陪我去看看雨儿吧!”
一整天,夏宁乐都有点魂不守舍,即便抱着雨儿哄着雨儿,司清涟也能看出来她的心思并不在此。
到了夜晚,夏宁乐难得没有早早歇下,她和司清涟坐在院中石凳上一起看着满天繁星,享受彼此间难得的安静。
“宁儿在忧何事?”
“我只是有点想家了。”
司清涟这才想起来,她还未替夏太医正名,笑道:“倒是我的不是,明日/我便替你父亲正名,届时还得给宁儿封赏才行。”
“我不要赏赐,我只想你能平平安安。”
“宁儿事事都在为我考虑,是否说明我在你心里很重要?”
夏宁乐没有回答,她拿出司清涟送的玉佩,将其递过去,说:“此玉,圣上能否再为我戴上?”
“自然可以。”
司清涟还以为夏宁乐要还玉佩,岂料是想让她亲自给她佩戴,她欣然接受,将橘黄色的玉佩挂在夏宁乐的细腰上,给一身素雅洁白的裙装添了一丝贵气。
“还是戴着好看,以后就别摘下来了。”
“嗯,不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