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夏宁乐应得快,司清涟笑得很开心,哪怕是一大清早上早朝,众人也能感受到她的心情很不错,于是就有人试着替闫成求情,岂料她立马变了脸色。
不过司清涟还得给夏太医正名,她也就软了脾气:“等孤成婚那日大赦天下,自然会放了他。”
“对了,今日太傅为何没来?”
“回圣上,太傅大人身体不适。”
太傅年岁较大,司清涟也未曾想太多,让大太监宣读圣旨给夏太医正名后,派人送去许多的赏赐给夏宁乐,同时,也相当于给梦梦正了名。
不过有人提出,皇嗣之事不能马虎,让秦又明多多走访调查,确认奶娘所说属实后,再将梦梦纳入皇谱中,司清涟便同意了。
下朝后,司清涟如常去找夏宁乐,那些赏赐的物品都摆在桌子上,宫人正逐一清点,她一来,宫人便退下。
“这些东西可喜欢?”
夏宁乐笑笑:“嗯,挺好。”
她说的是挺好,而不是喜欢,司清涟这才注意到她眼里无光,心里发慌问:“怎么了,是不喜欢吗?”
“没有,我……”
“报!”侍卫匆匆忙忙跑来,“圣上……不好了,太傅大人上吊自缢了!”
“什么?”
司清涟朝门口行去两步,回头看了一眼夏宁乐,只听夏宁乐说:“圣上快去瞧瞧吧!”
“走,摆驾太傅府。”
司清涟也来不及坐歩辇,刚骑上宫人牵来的马儿忽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太傅上吊这么大的事,夏宁乐却表现得很平静。
“糟了!”
司清涟立马返回。
远远就看见门口的大桌子上散落的礼物和趴着一动不动的夏宁乐,宫人站在一旁手足无措,司清涟眼帘一震,僵在了原地,等反应过来后瞬间就冲了进去。
当她将人抱在怀里时,已经是一具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尸体了,司清涟有点不相信,几次把脉,最终得来难以接受的结果:“为什么……为什么……你怎能舍得……舍得撇下我……”
侍卫都站在门口,没有人敢进去。
“我不准……”司清涟声音平静,却听起来比撕心裂肺更来得疼痛,“没有你,我做这明君又有何用?”
做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她以前想当皇帝,现在只想有个喜欢的人陪在自己身边,其他的她都可以不要,她就只有这一个且是唯一的愿望也被剥夺了。
她坐在地上许久不曾哭泣。
也不知她有没有接受这个事实,只听她平静说:“来人,宣秦又明和宋于航。”
等二人赶来的时候,就看见面无表情的司清涟抱着夏宁乐坐在地上,二人还没反应过来,还是宋于航先意识到了什么,哭哭唧唧了起来。
“孤命你们二人组织暗卫,将所有反对派一个不留全杀了!”司清涟轻轻摸着夏宁乐没有血色的脸颊,“还有,婚礼如常举行。”
宋于航惊了:“这……”
秦又明拱手:“臣领命。”
从那日开始,她再也没有笑过。
闫成被她斩了,其余党派也相继离奇死亡,朝中大臣一少,人心惶惶动荡不安,尤其是女帝娶一个死人都吓得百姓认为她傻了。
随着越来越多人死去,幸存的人自然憎恨着司清涟,悄悄组织人手准备复仇,暗卫和其常常会有碰撞,街道上就会看见黑衣护卫追杀人的情景,自然也会有人无端受到牵连。
就这样过了一年。
某一日夜晚,刺客潜入皇宫刺杀司清涟,当时整个皇宫一片血腥,死了不少人,司清涟也因此身亡,据说她也没有什么求生的欲/望,任凭刺客的剑刺入胸膛。
葬礼过后,由司梦继位。
国这才逐渐安定下来。
……
在一片深山林子里,一座墓碑竖立在其中,着一身雪白的司清涟则在墓碑前清扫灰尘,司清涟整个看起来都淡然了很多,像是入了佛的大能,看透世间所有。
宋于航和秦又明寻来。
宋于航骂骂咧咧说:“这路改日派人来修一修,也太难走了。”
秦又明懒得理他,他来到司清涟身后,道:“小姐,几年前民间的歌谣是闫成派人散播给太傅大人听的。”
“他死的不冤,当初就该把他五马分尸。”宋于航说,“如今圣上也懂事了很多,她让臣传话,说是让您不要牵挂她。”
司清涟听着二人的汇报,没有太大的反应,她轻轻摸了摸墓碑上的字:“知道了,以后若无事就别来此打扰我和宁儿。”
“这……是!”
她在此地守了墓碑几年,日后还会有十数年,数十年,乃至她苍老,和其一起埋入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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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番外,不要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