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忽然有根弦紧绷至断裂。
她猝然意识到,原来他竟知道她的小名——
可他从未唤过、从未唤过,除了今晚。
在这个时候喊出,沾满了缱绻。
她未来得及想太多,注意力就已经全被他缠住。
盛苡坐得越来越不舒服……她忽然睁眼看他,视线朦胧,喃喃问说:“你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不是说、喝醉了……不能……”
她说得好生犹豫,斟酌着词,说完之后,本就红透的脸,更是红到了脖子根。
浑身上下,现在全都在烧。原本白皙若雪的肌肤,此刻是艳极的胭脂红。
谢问琢发出一声轻笑,笑得她的脸上更加的烧。他不紧不慢地欣赏着这幕美景,啄吻着她的脖颈,在上面造出点点红痕,“没有醉得那么狠,我很清醒,宝贝。”
这种时候,他定是清醒的。
他要记住每一秒,她所有的反应、所有的动作,他全都贪恋般地不舍忘记。
这一刻于他而言,曾经是肖想,是做梦,是求而不得。他等了好多年,曾经以为再也等不到的事情……而今终于是等到了。
盛苡掐着自己的手心,磕磕绊绊道:“那、那……你要是醉了,在这酒后乱性,我好像阻止不了。但是你没有醉,那要不我们还是——”
谢问琢挑眉,狭长的眼眸轻轻眯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都到这时候了,她还在想什么?嗯?
争辩是最麻烦的事情,找理由或者说服她也不是不行,但是太浪费时间。苦短,他反口得极快:“我醉了,宝贝。”
盛苡:“……”
她瞠目,彻底噎住。
他站起身,将她公主抱起,大步走回房间。
这一次,不会再有任何问题。他将一切全都准备得整整齐齐,所有的阻碍全都被他亲自荡平。
她埋于他怀中,不想抬头,想遮去自己滚烫的脸蛋。
忽然想到什么,她犹豫了下,仍是抬起一双水眸——
他嘴角勾起,正是得意之色,看得出来是从心底而起的快意。其中夹杂着的急切……被她忽略不提。
唔。
一看就知道是得到了想要已久的礼物的人儿呀。
他似有所觉地低眸,对上她那双晶莹的眼眸,对视几秒后,他嘴角的笑意加深,俯身亲了下来。
接下来的一切,完全失去掌控,一发不可收拾。
依稀能听见她隐隐带着哭腔的声音,“我不会呜……这个怎么用呀……不要唔。”
紧接着,便是一道耐心哄人儿的男声。
极尽耐心,极尽温柔,像是一边吻一边说的话。
盛苡在看见尺寸的那一刻就后悔了,她转身想跑,却被人紧紧扣住脚腕拖了回来。
“潋潋,这个时候,跑不掉了。”他哑声,如地狱阎罗。
她白皙的背脊如塞纳河畔的春水,被他亲自吹皱。
谢问琢抵住她,眼底是翻涌的欲色,看上去很是欣赏这水面被风吹动的好景。盈盈水波荡漾,美不胜收。
他敛目,俯身吻下。
于极致的缠吻之中,她听见他的一声低喃:“盎盎春欲动,潋潋夜未央。”
她怔然。
原来。
他早就知道她的小名。
那个“盎盎”,便是出于此。
只有她一直被他正人君子的形象一直蒙在鼓里,当真以为他有多么正经守礼。
是了、是了。
要是一开始她就知道他连她的小名都知道,且亲昵唤之,那她一定会心生些许提防,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这个人毫不设防。
——怎能不说他一声好深的心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