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不算是很尽兴。

等我的生理期结束,饿了将近一星期的阿银顺理成章地吃了个爽。

然后就发生了一件尴尬到令人难以启齿的事。

我们的床竟然塌了。

我睁着一双黑眼圈痛斥三年前给我卖床的厂家,说好的实木质量居然这么差,绝对是拿拼接板糊弄人。

阿银从后面搂着我,揉揉我的头发给我顺毛。

我骂了半天,气总算消得差不多,也想通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好我一直想睡布艺床来着,这回换个漂亮的轻奢风布艺床放卧室。

买新床的事刻不容缓,毕竟人每天都要睡觉,舒适的寝具对于睡眠质量来说也很重要。

我和阿银一商量,打算下午就去家具城挑床,晚上可以送过来最好,送不过来我们就在侧卧的单人床上挤一晚。

我兴冲冲地看起了布艺床的款式,阿银提醒我,我们还有一项工作要做。

把旧床丢出去。

我一听脸立马垮了下来。

如果光是扔床还好,最麻烦的是整理床下面的东西。

旧床的床底有两个收纳箱,里面装满了各种各样的闲置物品,比如不怎么穿的衣服、鞋子,用旧的地毯,上个圣诞节的装饰品等等。

我有点囤物癖,不用的东西只要没坏就舍不得扔,统统塞床底,到最后自己都忘了,翻出来的时候直呼“原来我有这个啊”。

阿银决定帮我断舍离一下,拿了几个收纳盒过来,分别贴上标签——“保留”、“丢弃”、“待定”。

于是我们一边翻东西,一边整理分类。

阿银把东西拿出来递给我,让我判断放哪个盒子里。

“旧电饭煲。”

我接过电饭煲,想放进保留的盒子里,阿银看我一眼,我手一颤,默默挪到待定区,阿银再看我一眼,我只好把它放进最后那只盒子。

“尺码不合的拖鞋。”

“放不平的床上折叠桌。”

“芭比粉口红。”

……

既然决定断舍离就一次清理个彻底,我把大多数用不上的东西都归类到代表丢弃的盒子,我们俩像流水线一样的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就这样整理了十几分钟,我照例伸手,等阿银把东西递过来。

等了半天什么都没等到,我忍不住抬头,却见他正拿着一个杯子在端详。

手工制作的陶土杯。

杯壁上刻着两句恋人在明月夜下互诉爱意的诗词。

「今宵之月,永不西沉。」

「只此美梦,不再苏醒。」

那只熟悉的陶土杯映入眼帘,我的瞳孔骤然一缩。

印象中,除了杯壁上的诗,杯子的底部还刻了一个人的名字。

阿银手指摩挲着杯底,冷不丁问道:

“降谷零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