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二十分钟的距离里,小松想,幸好她等了。
这四年里,只要她有半分动摇,今天就无法毫无阻拦地去见他。
她跑到医院住院部十楼,头发都散开了,她的头发、眉毛、眼睫毛,全是湿漉漉的。
护士台的护士看到她,惊讶地说:“你怎么成这样了?”
小松灌了满嗓子风,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
护士给她端了杯热水,“你慢慢喝。”
小松摆了摆手,声音嘶哑地问:“1020的病人醒着么?”
“哦,刚给他换导尿管的时候还醒着,他刚转进来的,明天要做眼部手术,是你认识的人啊?”
小松点头,“嗯,我认识他。”
护士突然小声问:“你怎么认识这种人?他身上有好几处骨折,眼球听说是被人捅了,像是打架斗殴的伤,看上去不像好人。”
不像好人。
他领导这么说,他家人这么说,陌生人这么说,他自己都这么说。
小松感受到护士站的一道道好奇的目光,那些目光带着不同寻常的意味,紧紧贴在她身上。
出于一些客观因素,她不能说出成州平的工作。
如果,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说服别人,他是个好人的话——
小松拿起护士站上放着的那杯水,她缓缓喝了一口,把纸杯捏在手上。
她对面前的护士说:“谢谢你的水,也谢谢你照顾他,1020房病人是我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