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觉得这对话简直毫无意义。她走到窗边, 果断拉开窗帘, 然后走到床边给他倒了杯水。
成州平胳膊上石膏还没拆,动不了。
小松把病床摇起来, 把一次性纸杯送到他唇边。
成州平从小就独立,小时候,生病他都自己扛, 没人照顾过他,他也不习惯别人这样照顾自己,说:“我自己来。”
小松见多了这种自尊心强硬的病人, 她瞥了眼成州平被子下延伸出来的导尿管, 把水放在一边, “那不喝了吧。”
她把水放回去, 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成州平胳膊卷起杯子, 自行喝水。
是她, 小看了这男人。
他喝完, 得意地把杯子放回去,“怎么,服气么?”
小松见他还能气人,心里好受多了。
她往后靠了下,开始和他算账,“明天给你做手术的文老师,是国内专家,他不可能让你瞎的。还有,刚才你是不是说我丧着脸?”
成州平觉得,她应该先跟自己解释一下为什么她会在这里。
两个倔强的人凑一块,凑不出一句完整的好话。
成州平说,“是我说的。”
小松说:“是周叔让我帮忙照顾你的,你不应该表达一下感谢么。”
成州平说:“我也没大毛病,医院有护士,不用你看着。”
小松很清楚,成州平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她不要担心,回去休息。
只是他就不能说一句关心自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