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尺涧道:“可我总不能转送给别人,那岂不是将你的性命也交到别人手中?”
玉生道:“你留下它。”
“我不愿。”
梁尺涧摇了摇头:“我从前留下它,是我以为玉生道长或许是……”
他未将话语说完,只淡笑道,“到底有缘无分,又何必强求。”
“何必强求?”
玉生冷笑一声,忽而越过桌案倾身而至,低语道:“我就算强求了又如何?”
梁尺涧怔然间,那双手已伸了过来,将要解去他的衣衫。
他挥手推拒,玉生施加的力道便也更重。
梁尺涧道:“你别这么无耻!”
“贫道从来不是好人,自然也就无耻。”玉生不为所动,只专心致志去揉皱他的衣物。
他向玉生扔去毛笔。
那毛笔在将要砸到玉生的时候就骤然落地。
他又试着丢去枕头、茶盏,包括椅子,但那些东西一概不能近身。
错愕之间,他衣衫尽解,整个人被玉生压在身下。
就这刹那。
他忽而福至心灵般,手中摸到那把玉生赠来的匕首。
玉生垂首吻来。
他便握着刀,一瞬刺下。
刀刃穿过皮肉,透过心脏,梁尺涧似清晰感受到这份难以言喻的感觉。
方才什么也无法近身的玉生,竟在此刻被一把匕首轻易刺穿了胸口。
他瞪大双眼,涣散无神。
玉生却突然纵声大笑。
笑得癫狂,笑着撑起身体,右手爱怜贪恋地抚摸他的脸庞、颈侧。
“你用我送你的东西杀了我?”
“哈……好,真好。”
时间似瞬息静止于此。
梁尺涧听到自己的心跳。
它渐渐加快,跳动得剧烈,而他握着的刀把温热,上面沾满了玉生的体温。
他刺去的短刀,一刀穿心,却不见血迹。
玉生仍在凝视他的眉眼。
那清冷的容颜带出两分笑意,玉生如释重负:“我说过……这是世间唯一能杀死我的东西。”
他回转神,脑海中仍旧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