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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三爷抬头瞥了一眼墙上的画,估计应该是哪位名家留下的佳作,但他这会儿实在是没心思欣赏,无奈地叹了口气,身后却传来了一道带笑的声音。

“池三爷为何叹气,可是下面的人招待不周?”

池三爷回头见刘子岳像往常那样过来,连忙跪下见礼:“罪民见过殿下,罪民池正业,殿下唤罪民名字即可。”

三爷他是万万不敢当了。

刘子岳将他扶了起来,请他坐下,然后自己坐到上首的位置,笑道:“我这里没有什么罪名不罪名的,都是自己人。今晚的食宿可安排好了?”

池正业连忙恭敬地表示:“已经安排妥当,有劳殿下记挂。”

刘子岳看出他的局促,也理解,身份变了,态度肯定也会变。若池正业还是像以前那样,跟他谈笑风生,平等相待,那才奇怪呢。

所以他也没说废话,直接切入正题:“你今日来找我可是有许多疑惑?”

池正业点头:“对,但罪民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心里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不安,还有对权贵的恐惧,这些复杂的想法,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

刘子岳往椅子上一靠,慢悠悠地笑道:“我大概知道你奇怪哪几个问题,我来说吧。我是今上第七子,名子岳,生母是玉芙宫的宫女,两年前卷入了一个案子中,触怒了圣上,被发配到了这里。我这人胸无大志,也无天纵之资,唯一的运气都用在了投胎这事上,如今发配到了南越,我也只想种种地,做点小买卖,赚些银子做个悠闲自在的富家翁。”

这都还是小买卖?他都快不认识小买卖三个字了。

刘子岳这调侃轻松的语气,让池正业没那么紧张了。而且他毕竟是经历过事的,还曾做了皇子们斗争中的牺牲品,自然知道皇室斗争的残酷。

刘子岳说得轻描淡写,但他一个堂堂的王爷却被发配到南越这种地方,想也知道这里面有不少故事。

想到太子的冷血,楚王的狠毒,奇异的,池正业这一刻竟然生出了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但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荒唐的想法,殿下不管发配到哪儿,那也是皇族,到哪都是人上人。

“殿下真是个通透人,若罪民当初听殿下的劝,也不至于会害了全家。”池正业感慨了一句,很快就主动挑起了另外一个话题,“殿下手底下人才云集,不知罪民能为殿下做点什么?”

这才是他来的真正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