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丞接收到四面八方传递来的微妙目光,心情有些复杂,又有些暗爽,他头垂得极低,一副低到尘埃中,实在没办法的模样。
延平帝听了这番话,再看黎丞这可怜巴巴的样子,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板着脸呵斥道:“什么人这么大胆敢窥探亲王行踪?此等宵小,就地处决就是,何须送入京中。”
黎丞苦笑,声音充满了无奈:“陛下,这些人的来历有些不寻常,微臣……微臣不敢擅自做主,还请陛下定夺!”
他这副样子,明显有内情,只怕这些人的来历不一般。
大臣们若有所思。
太子和晋王、楚王都有些心虚,因为他们都派了探子去南越打探刘子岳的底细,试图拿捏住对方,这次别是抓住了他们的人吧?
这事说大也不大,毕竟没对平王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危害,但被牵扯进去到底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当下这个关口,晋王在装老实,太子在积极地谋划,若是被爆出觊觎南越的兵权,两人前面所做的努力都白费了。
两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只听上方的延平帝道:“呈上来!”
邬川赶紧将奏折和口供递给延平帝。
延平帝先看奏折。
这封奏折是刘子岳写的。
奏折中,刘子岳先乖乖认错,说了燕王早前派冯天瑞来说服他一起瓜分刘记商行一事。他当时手头比较紧,一时财迷心窍,犯了糊涂,答应了与燕王合作,瓜分刘记商行。
不过当朝廷表彰刘记商行的圣旨下来后,他马上改变了主意。父皇如此褒奖刘记商行,该商行必然有过人之处,肯定为大景做过贡献,他虽然贪财,但也不敢做这种丧良心的事。
可哪知道冯天瑞还不依不挠,跑过来怂恿他给刘记穿小鞋,以权谋私,给刘记罗织罪名,抄了刘记商行,闷声发大财。
所以他才将冯天瑞拿下,随后就发现不少人在军营和他府邸外晃荡,将这些人拿下之后,一审问才知道还是跟燕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