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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墨点头,背着药箱进屋,屋里光线昏暗,混杂着一股药味,但味道很新鲜,像是才被人撒上去的。

陈墨心里打突,意识到这桩差事恐怕没想象中的那么好办。

他压下心底的复杂情绪,来到床榻前。

床榻上躺着一个年轻人。

哪怕光线不明,但陈墨凭借多年的望闻问切经验,还是一眼就大致看出,床上的人面色红润,根本不像是个久病之人。

等他将手搭上去,给太子把脉,摸到沉稳有力的脉象时,心底所有的猜测都被得到了证实:太子根本就没病。

见他久久不说话,刘子岳用“虚弱”的声音问道:“陈院判,我这病没治了吗?”

陈墨食指还搭在他的手腕上,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刘子岳又道:“我这一天到晚浑身无力,一步三喘,走个四五步就要停下来歇一歇,东西也吃不下,一旦吃个半碗饭,肚子就胀得痛,很是难受。广州的大夫说,我这是伤到了根基,身体太弱了,肠胃也被饿小了,需要慢慢调养,急躁不得,莫非是他骗我?安慰我的?”

陈墨听明白了,太子是在指点他该怎么看病。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这是别人的地盘,门口还有那么多侍卫守着,自己今日要是胡说八道,不肯按太子说的办,只怕是走不出这间屋。

陈墨轻轻点头:“殿下,广州的大夫没说错,你这身子没有大碍,就是太虚了,得好生静养,修养个一两年应该就差不多了。”

刘子岳很满意,扯了个笑容:“陈院判果然是医术高明,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病。一会儿还请陈院使开个合适的调理方子,让我尽快恢复,我实在是想念父皇得紧,可惜这身体不争气啊。”

陈墨知道自己开的方子也派不上用场,还是老老实实地拿出笔墨,开了一道方子,交给了陶余,又说:“殿下先服用看看,明日臣等再来给殿下把脉。”

“好,有劳陈院判了,陶余,替我送送陈院判。”刘子岳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