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吴志就将整理好的卷宗送了过来。
卷宗有一册书那么厚,前面三分之一是吴志的字迹,后面是另一人的字迹,应是吴志让衙门内的书吏代笔的。卷宗经过了好几个人的手,里面也没有夹杂着信件或是其他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刘子岳将卷宗放到桌子上,然后让陶余取来一把小刀,在匣子底部轻轻一撬,原来严丝合缝的木板被撬开了,里面夹着一封信。
刘子岳取出来,打开。
信是陈怀义写的,简洁明了,说了两件事。
一是,晋王家属的事让庸郡王出头,他已经布置好了。
庸郡王实在是太小瞧晋王了,晋王最年长,威望又很高,宫里宫外经营多年,别看他现在一招落败了,但这京城内,估计还潜伏着不少他的人马。狗急了都会跳墙,更何况是晋王的人呢!
庸郡王现在跳出来拉仇恨,对太子利大于弊。
而且陈怀义觉得,晋王一派的很多官员,包括傅康年,都是实干派,能力也不错,若能拉拢为太子所用,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因此太子不宜出头,致晋王的人于死地,相反关键时刻,太子还可跳出来对他们施恩,收复他们。
刘子岳也是这么认为的。而且经过现代律法的熏陶,他本来也不是很赞同祸及家人这种事,尤其是没有威胁的人。像晋王这事中,将晋王世子,晋王府的男丁杀了,那种没有危害的女眷何不饶她们一命?
至于傅康年之流,身为晋王的亲舅舅,晋王的铁杆死忠,刘子岳肯定不敢轻易用他,但晋王一派其他的官员,只要真心投效,能为朝廷效力,刘子岳觉得完全可以用,只是要多加警惕一些就是。
自古以来,用对手的能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要有才,能用!
二是让刘子岳回京之后,按兵不动,切记要“忍”,不要轻易冒头,惹来延平帝的猜忌。延平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如今又是多事之秋,日夜操劳,动辄发怒,延平帝的身体恐怕也撑不了几年了。太子无需多做什么,只要等,迟早能等来那一日的。
对于陈怀义的良苦用心,刘子岳当即就采纳了。
他将信烧了,然后将木板原封不动地放回去,再让人送了一册前朝一名书法家的真迹:“听闻吴大人喜爱书法,这作为回礼,让人送到吴大人府上!”
陶余将装了匣子的东西给了一个小太监,让其送去吴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