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还没有“状元、榜眼、探花”的说法,所谓“探花使”是在新科进士中选两名年轻俊俏者,于杏林设宴之日打马游街,遍访京中名园,摘得最为娇艳之花献给圣上。

那一年他比现在的楚溪客还要小两岁,而端坐龙椅、抚掌大赞“姜太傅后继有人”的那位圣上,正是楚溪客的亲生父亲,曾经的皇帝陛下。

老楚头有心透露,楚溪客却似乎一点儿都没多想,反而唉声叹气道:“所以说嘛,如阿翁这样天才人物,教导小孩的时候理应宽容一些,要知道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样优秀的。”

“越是资质愚钝,不应该越发勤奋上进吗?”

楚溪客啧啧两声,道:“阿翁呀,您得允许这个世界的参差。”

“世界的……参差?”

“阿翁就是那个‘参’,”楚溪客指了指老楚头,又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差’。”

老楚头到底没绷住,笑了起来。

他怎会不知,楚溪客如此搞怪是在哄他开怀。他的小殿下呀,完美继承了皇后的聪慧乐观与陛下的仁厚细腻,二位圣人若在天有灵,想来会是欣慰的吧!

与此同时,翠竹大宅。

满园的仆役来来往往,热火朝天地在“搬家”。

“咱们以后真要搬到郁离轩啦?”云浮满头珠翠颤颤悠悠,声音都是飞扬的。

“不是‘咱们’,是殿下自己。”云崖无情地提醒她。

“那我就搬到隔壁,这样也算离邻家小郎君近一点儿啦!”

“是离邻家小郎君家的灶房近吧?”云霄逗她。

“是又怎么样?”云浮没好气地冲他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