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姑娘大了,有自己的主意,又肯为之付出时间和精力,本身是一件值得鼓励的事情。
江叔想事情,向来顾念他们兄妹二人的感情,对阿朝也是实打实的好意。
谢昶抬眸,先问他的看法。
“老奴以为,万不能一盆冷水浇灭了姑娘的热情,”江叔忖了忖道,“就看姑娘是不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倘若是真的喜欢,大人不妨容姑娘一试?左右都是做女儿家的生意,无需与男子打交道,真遇上麻烦,还有大人出面解决。”
谢昶嗯了声,沉思片刻,又问道:“姑娘家十五及笄……生辰贺礼上可有讲究?”
姑娘家喜爱胭脂妆粉,可阿朝自己就是半个行家,外面胭脂铺子的即便再好,只怕还不及她亲手所制的考究。
江叔当然乐意出谋划策,心道主子冷心冷性这么多年,如今得亏姑娘在,倒多了几分人气儿了。
江叔提了几句想法,说完笑着感慨:“照大晏人家的规矩,姑娘及笄之后,婚嫁大事也该提上日程了,大人心中可有主意?姑娘这样的性子,许配哪家的公子更好?”
话音方落,便见自家主子原本温煦的眸光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良久后,似是沉声一叹:“此事不必急于一时。”
江叔哪还敢再往下说,赶忙道:“是老奴多嘴了。”
谢昶自知对这个妹妹应仅限兄妹之情,但这并不代表,他已有将她许配旁人的心思。
所谓长兄如父,他既是阿朝在世上唯一的亲人,自然要为她择最好的夫婿,不是谁都能娶他谢昶的妹妹。
倘若天下男子皆非良配,他也绝不让她下半辈子将就着过,他作为兄长,便是养她一辈子又有何妨。
岁末的盛京年味十足,家家户户都贴上春联,挂上了红灯笼。
谢府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