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页

“孔秀,你说说,你是怎么能够坐在这里的?”杜荷见辩机搭不上话来,开始自编自导起来。

孔秀心中郁闷若死,他是一个不利不早起的奸商,正是因为坏事做多了,需要寻求一个心安。故而在求神拜佛方面,出手从不吝啬。寻常人交香油钱是用的是开元通宝铜钱,而他出手非金即银,阔绰无比。

为了拉拢这个大顾客,纳言也将他邀请在内。

孔秀答应参加也是打算出个风头,给自己的商号做个宣传,杜荷的揭底却让他无地自容,悲催的是他根本不敢得罪杜荷,只能如实得道:“是因为我捐赠的香油钱比较多吧……”

杜荷恍然大悟,高声道:“原来如此,我明白了,原来只要有钱,就能得到尊重,人品什么都无所谓……我大唐也没有那条律法规定和尚不爱财嘛……只是为了钱财,奸邪不分就不对了。”他说着冷眼藐视的望着纳言,打算使出自己的杀手锏。

一首诗,一首他入寺以后亲身体验的诗句。

第四十九章 一首诗

萧瑀是虔诚的佛教信徒,见杜荷越闹越不像话,心中也燃起了火,坐不住的走上来,“杜将军,适可而止吧!孔秀所作所为,确实是混账之极。然纳言法师未必知道此事……如此安排却有不当,可不知者,不为罪。”

纳言多年的修生养性,早已在铜臭中消磨殆尽,面对杜荷一波波的攻势,已经无法维持一颗理智的脑袋,思维短路,经过萧瑀这一提醒,眼中一亮,忙道:“一切皆是贫僧的过错,孔施主布施大方,贫僧只以为他是虔诚的信徒,谁知却是如此……阿弥陀佛……”

萧瑀站出来杜荷一点也不意外,反之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面对这位以年过六旬的老者,杜荷先行了一个晚辈之礼,随即道:“原来如此,但我还要问了。在大师心中,信徒的贡献是表现在什么地方?”

纳言道:“自然是虔诚之心……”

“好一个虔诚之心,不知大师说这话时,脸会不会红?”杜荷厉声道:“既然是虔诚之心,在下依旧那一问,孔秀有什么资格高坐这台上?不否认他捐赠的香油钱远远在其他信徒之上,但他家财万贯,所捐赠的香油钱在他身上不过是九牛一毛,根本不值得一提。可万千百姓捐赠的香油钱却是一滴血一滴汗赚来的,虽然不多,但论价值论意义远远在孔秀之上。论虔诚之心,亦是相同,而孔秀却高高的坐着,百姓却低低的站着?你又怎么说?”

“这……”纳言再一次让杜荷问倒,无言以对。

这个时候,台下默然无语,偏向杜荷的心已经越来越重的。

这也是杜荷的高明之处,他的落脚点处处像百姓考虑,自然能够赢得百姓的赞同。尤其是杜荷认可他们凭借血汗赚来的钱时,更是有一种得遇知己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