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知道李言庆是装出来,可这心里,就是美得很。
有时候,他就觉得李言庆不是个初出茅庐的小青年,而是个在宦海中浸淫多年的老油条。就拿他现在这副诚惶诚恐的表现来说,没有几分磨砺,焉能如此逼真?杨庆,忍不住笑了。
“本督说的不是这件事。
李将军为援救袍泽,虽违背了军令,但也在情理之中。况乎李将军救出裴将军,此乃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还请大都督指点迷津。”
“你这家伙……呵呵,本督出镇荥阳三载,除了册封你为县男时见过一次之外,你可是从不登门。本督也是公务繁忙,可你也应该常来走动才是。我每次回洛阳述职,总会有人问我,李县男近来可有佳作?我却是一问三不知……呵呵,我这府上,至今还未有你一副墨宝,你说,是不是有罪?”
“啊……此实李某之过,还请都督责罚。”
“那我就罚你,罚你为我写一卷黄庭经,如何?”
李言庆连忙说:“此末将分内之事。”
这二人在堂上一副惺惺相惜的样子,却让一旁的裴行俨,看得浑身发冷。
他娘的,如今蚁贼兵临城下,你们两个倒好,不说正事,却尽说些没营养的话,实在过分。
他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道:“大都督,如今金堤关失守,不知大都督有何对策?”
不等杨庆开口,李言庆先变了脸色。
“老裴,休得胡言,蚁贼不过乌合之众,大都督早已有定计,怎容得你大呼小叫。”
“可是……”
“裴老虎,你再胡言乱语,我回头就告诉姑姑,请她来评理。”
裴行俨面颊一抽搐,心道一句:李言庆,算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