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公为何如此失态?”郑鸿逵见他全身都抖了起来,讶然问道。
“唉……”既然对方没有带银钱来,史可法便没有什么兴趣了,他还抱着一线希望问道:“那银钱何时能来?”
“下官来拜访史公,正为此事,银钱不会来了。”郑鸿逵笑道。
“不……不会来了?”史可法勃然大怒:“分明说好了的,你如何出尔反尔!”
“咦,这话说得……下官才不是那种出尔反尔的人啊,那种答应了别人,最后却不认账的事情,下官做不出来。”郑鸿逵笑眯眯地道。
史可法还没有反应过来,他旁边的章篪顿时想到俞国振,这话……分明是在打史可法的脸啊。
“你既然如此说,可又为何不带银钱来?”史可法面色顿时沉了下去:“你胆敢戏耍本官?”
这人果然就是海寇,无信无义,就算是穿上官服,也是沐猴而冠!
史可法有了这个想法,他心中便生出一计,或许可以以此为借口,将郑鸿逵拿下,逼使郑家出钱。据说郑家把持海商贸易,家财千万,想必能弄出几十万两银子来。
可就在这时,郑鸿逵笑道:“史公却是弄差了,下官虽没带银钱来,却带了粮食来了。”
“什么?”史可法神情又变了。
“下官琢磨着,史公这边最缺的,只怕不是银钱,而是粮食。据下官所知,如今南京米价都是二两五分银一石,这庐州只怕更贵吧?”
史可法看了手下一眼,他虽然不谙庶务,但米价的数据,章篪还是报给他了的。他咳了一声,颤声道:“庐州米价确实比南京贵些,三两二钱一石。”
章篪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史可法报的价,比实际上的米价可便宜多了,如今在庐州,五两银子一石,还是有价无市!
这点小聪明可解决不了问题,人家郑鸿逵来,岂有不打听清楚庐州米价的?
“唉呀,史公,您手下的人胆子可真大,在米价这关乎大局问题上,竟然也敢给您说假的,我方才入城时在市场里转了转,米价如今可是五两一石,而且就是这样,仍然没有卖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