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一笔买卖,赵啸天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接着道:“第三条,是我们自己的事。若是有歹徒闯入,我们一定护得贵府万安。若因此而有损伤,与贵府无关,我们自己会处理。”
他的话表面上听起来是在说,我们的人在执行任务时发生损伤,乃至死亡,是我们自己的事,和你们没有关系。其实他的本意是说,真要发生这种事,你是不是该出笔钱呢?
从律法的角度来说,这种事陈晚荣不用负责任。从人情来说,陈晚荣应该拿出一笔钱慰问安抚一番。赵啸天倒不是贪财,而是为镖师们捞点额外的抚恤费,应该说是一片好心,颇有人性味。
陈晚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道:“燕威镖局声威显赫,威名所至,歹徒退避,我相信不会有匪徒胆敢捋你们的虎须。若不幸发生这种事,我自然尽一份力,不会让朋友白做牺牲。”
先吹捧一番燕威镖局,再承诺,这话说得很有技巧,赵啸天听得很爽,不住摸胡须,呵呵直笑:“陈先生的好意,我代兄弟们谢过了。”站起身,冲陈晚荣抱拳行礼,一脸的喜悦。
“赵镖头言重了,这是我该做的。”陈晚荣抱拳回礼,提醒道:“昨日有三个匪徒闯入我家里,为我所擒,我想他们或许有同伙,说不定会再来。赵镖头接与接,请三思。”
既然要长期合作,就得把事情说开了,这样免得扯皮。再说了,即使陈晚荣说了,赵啸天自侍燕威镖局的威名,也会接下来。果不其然,赵啸天想都不想,道:“谢陈先生提醒。想我燕威镖局还有些名声,等闲匪人还没那胆来捋我们的虎须。”
自信是没错,只是他不知道这些人在朝中的势力,陈晚荣只得再次提醒他道:“以我所知,这些人和朝廷里的大臣有些瓜葛。”
赵啸天双手直摇,笑道:“陈先生勿庸过虑,无论什么人,都得讲王法,只要我们不违反大唐律法,谁也拿我们没办法。”
这话听起来义正词严,让人钦佩,要真这样理解的话,那就太傻了。陈晚荣品出他的真意“他在朝中有人,我们也有,你不用怕”,干他们这一行的,要是在朝中没有点势力,他们也不敢做。
该告知的也告知了,到时即使出了问题,自己于心无愧了,陈晚荣笑道:“谢赵镖头教诲。请问赵镖头,还有什么条件?”之所以说教诲,不过是顺着他的话说罢了。
赵啸天摸着胡须,很是欣赏的打量着陈晚荣,这个年青人心思真够快的,无论你多么隐晦的言外之意,他都能品出来不说,还把面子给足,让你听着就舒服。这种人,要让人不生好感都不成。
“条件暂时没有了,只是有两个请求,还请陈先生允准。”赵啸天打量着陈晚荣,满脸的笑容。
陈晚荣也是一脸的笑容:“言重了!赵镖头但有吩咐,我自当尽力,请讲。”
“不是吩咐,是请求。”赵啸天于陈晚荣配合的态度很是满意,拈着胡须,笑呵呵的道:“是两件琐事。一是想请陈先生给我们的人腾个房间,给他们住。当然,我们也不会白住你的,租金你开就是了。”
既然是看家护院,这住宿是必须要解决的,是合理要求,无可指责。至于付租金一说,不过是说漂亮话罢了,他总不能说“你给个房间让我们住”。即使他们真付租金,你也不好意思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