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到点子上了,要判是非曲直,总得先弄明白缘因,群臣忙附和:“臣等附议!”
陈晚荣却明白吴兢的用意,他已经知道这事的起因,要是真要查究起来,崔湜的不是之处居多,陈晚荣顶多就是给问个不遵法纪,侮辱朝廷重臣的罪名而已。陈晚荣做的事可大可小,从大了说,发配边关也没问题。从小了说,罚点薪俸,降两级也就是了。
一旦睿宗下令查究起来,一切真相当大白于天下,就算有人想为难陈晚荣也是不可能了,吴兢帮陈晚荣帮得理直气壮。
睿宗点头道:“吴卿说的极是,先查明事情原委,分清是非曲直再议罪。刑部尚书。”
刑部尚书出班应道:“臣在。”
睿宗手一挥,一个老内侍拿起御案上一个黄绫卷,快步下来,来到刑部尚书跟前,把手里的黄绫卷递给他。
刑部尚书展开一阅,脸色大变,吃惊万分的看着睿宗道:“皇上,这这这……”
群臣看着刑部尚书吃惊的模样,却不明原委,很是好奇。
睿宗比刑部尚书平静多了:“这是朕亲自堪问,太子手书的罪责,你念给他们听听。”
刑部尚书应一声,清清喉咙:“各位同僚,这是皇上亲自堪问的崔正元罪状,共计二十三条,其中强抢民女五桩,霸人田产十二件,凌辱百姓妻女三桩,杀人三件。”
光这大致情况就让群臣大吃一惊,人人脸上变色。
睿宗趁热打铁,在御案上重重一拍,猛的站起身来,目光凌厉的扫视着群臣:“你们都给朕听好了。朕知道,纵子行凶的人绝不止崔湜一个,你们当中不乏其人。你们背后都有人,仗着有权有势,没少干坏事,别以为朕不知道。朕今天把话撂明了,今天这事完了,屁股上有屎的,自个到刑部去领罚,朕会酌情处理。若是不去,给朕揪出来,那就别怪朕不认人了!”
他谦恭敬人,就是面对群臣,也很随和,如此说话可是破天荒的第一遭。不常发火的人,一旦发起火来,很吓人的,群臣无不是噤若寒蝉。特别是那些做过坏事的臣子,心里跟打鼓似的,巴不得早点结束这早朝。
“带进来!”睿宗手一招,坐回御座。
兵士押着两个人进来,一个是崔湜,一个是崔正元。崔湜没有着官袍,一身寻常衣衫,也不知道什么时间给睿宗扒了官袍。好在崔湜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居然能保证镇定,一颗脑袋四处转动,看到陈晚荣时,眼里如欲喷出火来,恨不得把陈晚荣生吞活剥了。
陈晚荣却是一副淡定模样,冷冷的打量着崔湜。这仇已经结定了,怕你个鸟?
崔湜给罢官已成定局,只是没有想到睿宗下手如此之快,在上朝之前就把他的官给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