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陈将军,你说到哪去了?你能为老朽释疑,老朽感激不尽。”徐坚太想知道吴道子这法子了,感激不已。
陈晚荣吩咐一声,兵士打来一盆水,陈晚荣取出一块硝石,高举在手上,声音提高:“这法子说出来一文不值,就是这硝石。”
“不会吧?硝石能有如此妙用?”柴博士首先不信了。
陈晚荣并不作答,高叫一声:“高渐!”
高渐正为失去吴道子手迹而生闷气,给陈晚荣陡的一叫,不由得一愣,继而明白过来,猛的站起来,很是吃惊的问道:“陈将军,您叫我?”
“能上来一下么?”陈晚荣冲他招手。
如此美事,求之不得,高渐会不来么?喜滋滋的应一声,小跑着过来。郑宛如一脸的不乐意,不住冲陈晚荣使眼色,陈晚荣手一招,道:“宛如,你也来,帮高渐打下手。”
郑宛如兴高采烈的应一声,小跑着上来,给姐夫挑中,倍儿荣幸。
“高渐,你把硝石化在水里,再用笔醮着,在纸上画东西。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随你的意。等到干了,你用香头把纸一烘,就会出现你画的图案。”陈晚荣也没有藏私,这些东西对化学专家来说,不过是小把戏罢了。
高渐不信,迟疑着不动手。郑宛如早就知道这把戏,不过,当众做来很露脸的事儿,兴奋之情不减,拿起硝石就化在水里。
高渐反应过来,忙把纸铺开,用笔醮着在纸上画了起来,不时向着徐坚手上的吴道子画的花儿瞄着,居然是依样葫芦,画起了花儿。
等到画完,放下笔,等着晾干。
这事对于司马承祯,郑宛如他们这些明晓的人来说,一点难处也没有。不过,对于国子监的生员来说,那是难以想象之事,无不是瞪大了眼睛看着纸张,期盼早点干透。
“时间过得真是慢!”生员们个个心头如是想。
时间在无声中流逝,终于干了。高渐兴奋的拿起纸张,郑宛如拿着香头,开始烘烤起来。说也奇怪,和适才一般无二,先是出现一些红点,然后就是曲线,再后来就是一朵花儿。
同样是画花,高渐的笔力和吴道子的画比起来,简直就是婴儿和巨人的差别,惨不忍睹。不过,却没有人发笑,因为生员吃惊得连讥笑一事都忘了。
陈晚荣缓缓扫视众人,目光最后停在徐坚身上。徐坚一抱拳,一副汗颜无地之状,叹息一声:“世间妙事原来如此简单!见识了,见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