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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少阳确定这些是植物日光型皮炎之后,便告诉这些病患家属,让他们转告家中吃了灰菜的人,不要在太阳底下暴晒,就不会发病,过些天毒性过去了,就不会发作了。

这个办法很快便传开了,饥民们差不多都吃过灰菜,当然,其中绝大部分是不会发病的,只有少数过敏性体质的人,在阳光暴晒下会发病。而刻意避开日光暴晒之后,得大头瘟的人明显减少了。这些人更是推崇贵芝堂的医术。

四天后,祝药柜跑来告诉左少阳,通过衙门驿站四百里加急送来的药已经到了,左少阳和祝药柜到驿站取了货,立即配药,给重症病患们服用,当天晚上,贵芝堂留诊的所有的重症病患,病情有了明显好转,第二天,肿胀基本康复,瘙痒也停止了,只是胸闷还没有完全好。持续用药又过了一天,完全康复。

这下子,其他药铺的病患得知之后,纷纷转医来到贵芝堂。贵芝堂仅有十几张床的病房根本住不下,加地铺睡在大堂里,还有苗家租住的大堂,满满登登几十个。陪护家属一律免进,由苗母、李大娘和龙婶三个妇人负责照料。

这些病患,一个接着一个康复走了。而左少阳教的食用灰菜的正确方法和避免大头瘟的方法传开之后,很少有新得病的病患。所以,贵芝堂的得大头瘟的病患最后都治愈走光了,因为留诊观察,发现问题及时医治,所以没有出现因大头瘟引发并发症导致死亡的。

这场病治疗下来,贵芝堂的名气大增,四里八乡很多人都知道了。来贵芝堂就诊的人数也明显有了增加。

这些天,李大娘家佃租的二十亩地有兵士帮着翻耕播种,在青苗长出来的大半个月里他们是不用劳作的了。所以托侯普帮他们在河滩村花了五百文买了一块宅基地,几兄弟花了几天时间,把老槐村的房子拆了,运到了河滩村盖房子。

苗家在老槐村的房子却没有动,因为村子里的人都逃荒去了,要卖也卖不掉,就仍旧让它空着。

田终于泡好可以犁田了,大头瘟病已经治得差不多,左少阳可以空出手来种田了。

这天早上,天刚亮,左少阳换了一身衣服,带着白芷寒,牵着耕牛,来到贵芝堂旁边的油盐店,也就是苗佩兰家租住的房子前,拍门叫苗佩兰下地。

他刚拍了两下,门就开了,好象苗佩兰就躲在门后似的,一边肩膀扛着一架犁,另一只手拿着两把锄头,背后还背了一个箩筐,装着干粮和水,瞧见左少阳和白芷寒都穿着葛麻布的短衫,头戴斗笠,脚下草鞋,挽起裤管,身后牵着一头耕牛,扑哧一声笑了。

左少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束:“笑什么?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挺好的。只是看惯了你穿长衫,现在突然穿短衫,觉得怪怪的。”

“呵呵,穿长衫没办法下地嘛。”

“你咋只牵一头牛出来,另一头呢?”

“耕地一头牛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