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襄品了口茶,呵呵一笑道:“五十万石粮食?好说,好说!”

郑家不差钱,显然不会说五十万两银子,眼下福建最缺的就是粮食,虽然五十万石粮食数量不小,但冒襄还是能接受的。

郑芝龙却摇了摇头,呵呵笑道:“并非五十万石,而是五百万石粮食!”

冒襄右手一颤,手中端起的茶杯险些没拿住,他悚然道:“五百万石粮食?”

郑芝龙笑呵呵道:“你也知道,东番周围四面环海,上面的环境又不好,加上不知福建沿海的天灾还会持续多久,就算有五百万石粮食,能挺个两年也就不错了!”

冒襄知道,五百万石粮食的数目实在太大了,即便南直隶的粮仓中有余粮,皇太子也断然不会答应的,那是北上灭清存储的军粮,即便是天塌下来也不会动的。

冒襄的脸上尽是潇洒之色,说道:“东番伯,大批流民渡江南下,你也知道眼下粮食的珍贵,五百万石实在太多了,本官实在无法应下。”

郑芝龙不为所动,漫不经心道:“你无法应下,就让皇太子应下。”

冒襄苦笑道:“即便是皇太子应下,也拿不出这五百万石粮食啊,就是勉强凑齐了,江南的百姓只怕都要饿死了。”

郑芝龙面色一缓,装作一副为难的模样踌躇着,好半晌才减去一根手指,道:“那就四百万石吧,不能再少了!”

见郑芝龙仍旧狮子大开口,冒襄两手一摊,语气坚定道:“最多一百万石,多一石皇太子都拿不出来。”

郑芝龙闻言眉毛一挑,道:“特使车船劳顿,还请下榻驿馆休息,具体数目本帅还要与诸将研究一番。”

冒襄见他起了送客之意,也不追问,二话不说告辞离开了,走的时候还不忘打量了一番郑府的环境布局,以及护卫们使用的火铳型号。

郑芝龙和一干心腹从前厅来到中厅孝思堂,商议着对朝廷的策略。

郑鸿逵对郑芝龙的狮子大开口甚为不解,道:“大兄,你向朝廷要五百万石粮食,难道是真心想放弃海上的收益?”

郑芝龙侄子郑彩也忍不住发问道:“大帅,您真的打算放弃泉州和广州两地的市舶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