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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长芦盐运使、左懋第的上司,大明从三品的官员,徐瑞图。

徐瑞图是长芦盐运衙门最高长官,他一出现,盐丁衙役们本能的住手,退到旁边。那五人急忙爬起来,手忙脚乱提裤子,徐瑞图一跺脚,半怒半叹的朝左懋第道:“仲及,你这是干什么呀?”

左懋第,字仲及。

左懋第却是不慌不忙,对徐瑞图的忽然出现,一点都不惊讶,他整理衣冠,从案后走了出来,公事公办的向徐瑞图一鞠:“下官见过运使大人。”

徐瑞图摆手,指着堂中五人,怒气不可止:“他们犯了什么罪?你要打他们的板子?难道你不知道他们都是朝廷官员,非有圣命,不可以受刑吗?”

“方大福等三人收受贿赂,贪赃枉法,败坏盐政,下官已经决意上疏弹劾他们,并暂停他们的职责另委别人代理,所以他们已经不是官员了。”左懋第不卑不亢地回道。

“不是官员,但在吏部的文书没有下来之前,他们总还是官身吧,你怎么可以向他们用刑?”徐瑞图道。

“虽然与法不符,但并非没有前例,下官愿效仿喻荣昌!”

喻茂坚是重庆府荣昌县人,所以人称喻荣昌。

左懋第顶的决然,而徐瑞图也明白了,左懋第这是把自己的仕途都赌上了啊。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虽然官大一级压死人,但在左懋第这样的“硬茬”面前,徐瑞图不敢用官职强压,只能忍住气,冲堂中的人摆手:“你们都下去,我有话要单独和左大人说。”

方大福三个贪官和两个盐商巴不得,盐丁衙役也畏手畏脚,只有左懋第的四个家丁望向了左懋第。

左懋第脸色冷冷:“将他们带到后堂,听候审理。”

两个大人都发话了,于是衙役盐丁将方大福等五人押到后堂。

堂中只剩下左懋第和徐瑞图两人。

徐瑞图在左边的椅子坐下,心中暗暗庆幸自己来的早,不然以方大福三人的骨头,是铁定扛不住左懋第的板子的,更不用说陈王二商了,而左懋第一旦抓住他的把柄,上奏朝廷,有太子撑腰,就是朝里的靠山也不敢保他的。

左懋第坐到右边,两人相对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