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第五霸的说法:“可不能寒酸,让宾客们看轻了。”
对老人家而言,跟门口阀阅一样,脸面才是最重要的。
第五伦拦不住第五霸,也罢,要铺张,也不能只集中在小小殿堂之内。他花了不少钱,今日请第五里乃至整个临渠乡诸第七八千人吃一顿好的。
各里都安排了任务,杀猪宰羊,烹鱼调羹,虽不如主宴这般奢侈,但亦胜过了社日年节,恐怕许多年后,整个乡的族人都会记得这场婚礼。
喜乐是桓谭帮忙弄的,他毕竟是首屈一指的大音乐家,乡中俚曲、殿堂雅乐都能信手拈来,在外头有下里巴人以娱民,典礼时亦有阳春白雪提高逼格。
堂上的告祖、合卺酒、同牢而食等,亦不足道哉,倒是新娘去新房等待的间隙,第五伦在外头感谢今日到场的宾客,与窦融敬酒时攀谈了几句。
第五伦笑道:“今日行周公之礼,而我的宾客里,确实也有一位‘周公’啊,得多饮一盅。”
“伯鱼当初从新秦中归来,可是从廉县喝到上河城,再饮酒渡冰河,至特武再饮三碗酒的,我这浅量可比不得你。”
窦周公大笑起来,末了却揽着第五伦道:“不瞒伯鱼,我归来时入宫谒见,陛下问起新秦中抵御匈奴之战,我如实说了。”
第五伦一愣:“何谓如实?”
窦融道:“便是我只不过是将兵南下威吓了胡虏,真正击退匈奴大军的,是伯鱼啊!这件事不说出来,我心中终究不安。”
巧了,我觐见皇帝时,也是拼命吹嘘你窦融,而贬低自己啊……
然后第五伦愣住了,他俩这波商业互吹,简直是有毒啊!
第五伦看着一脸实诚的窦融,只觉得大事不妙。
“等等,皇帝会不会觉得,我俩都有本事,又为人谦逊,都值得大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