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平日里每天都会出现的训练没了,只有灶火按时如常升起,可魏军吃饭怎变得如此安静,全然不似平日里的闹闹哄哄。
但这只能骗得了对岸的赤眉,水声、民夫的呐喊声,掩盖了一切,却瞒不过向子平。
“皇帝过去每天都要上金堤,并亲入营内巡视,甚至会来看看民夫,可近几日,都是五色旗和金根车到金堤上绕一圈,让对岸看到,皇帝却再未露面,汝等觉得,这是为何?”
“皇帝病了?”
“皇帝懒得晒太阳,不亲自来了?”
向子平倒不鄙视乡亲们,但也只有种“鸿鹄与燕雀谈”的感觉,只说道:
“我猜,皇帝连同冀州兵,都已不在此处了!”
……
作为赤眉军“四公”,谢禄也一直没搞懂,第五伦费大气力修这桥作甚?
让冀州兵借此南下?可赤眉刚到他们就弃守撤走了,只来得及拆走了浮桥上的部分木板。
诱惑赤眉通过浮桥进攻?这一个伍都没法并排站下的浮桥,赤眉战士再骁勇,冲过去面对宽阔平坦的对岸之敌,这不是送死么?
也好,既然第五伦不舍得烧,那谢禄帮他烧!
浮桥修筑困难,毁掉却颇易,火船载着几罐膏油一冲,挨着南岸的百步浮桥皆为灰炭,起码能拖延魏军数日。
“濮阳浮桥一毁,对岸的冀州兵便暂时过不来了。”
而这宝贵的时间差,足以让谢禄挥师西进,去迎击自白马向东行军的虎威将军张宗!
另有一桩谢禄想不明白的事,魏军里往战场赶得快的,为何都是杂牌军?先是董宪那赤眉叛徒,接着是张宗麾下的三河兵。按理说,这些临时募兵都应磨磨蹭蹭,跟在嫡系之后,打打顺风仗而已,难不成到了第五伦手下,就忽然转了性?
但谢禄也顾不得多想,按照与樊崇的约定,他的任务是迎击西来之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