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寇亦我赤子,宜抚之,不必专僇。”
云昭笑道:“然后你这个延绥总督便回西安休息了?”
洪承畴叹息一声道:“我的上官杨鹤上奏陛下曰:边兵生于塞上,舍从军别无事事,父兄子弟死者阵亡,生者补伍。
冲锋陷阵,常悬带血之刀,卧雪眠霜,半作沙场之骨。援辽之后,从来征战几人回。此边兵所共苦也。
臣防秋出塞,亲见延西一带,极目黄沙比之中东二路更苦。从前历过月饷实时,缺欠四年,地本不毛,不产一物。频年抗旱,粟贵如珠。欲其不做贼,不可得也!”
“咦?你是说,朝廷剿匪剿着剿着开始同情贼寇了是吗?”
洪承畴点头道:“是这样的,现在朝廷正在招抚流寇,猪啊,做好陕西再次大乱的准备吧。”
云昭笑道:“我只需照顾好蓝田一地的百姓即可,而蓝田一地没有贼寇了。”
洪承畴看着云昭的眼睛道:“会有的,会有的,再这么下去会有很多贼寇。”
云昭从洪承畴的眼中看到了严重的焦急之意,喝了一口茶水道:“我只是一个县令,而且是一个不想把自己弄得跟炮仗一样的县令。
我现在就想带着蓝田县的百姓过点人该过的日子,不想参与过多的事情。
现如今,只要是个官,就想问我要粮食,问题是,他们还不肯给钱。
官,你不会也想从我手里白白要粮食吧?
实话告诉你吧,你想要粮食就要等到三年之后了,在这之前,蓝田县的每一粒粮食都有了安排。”
洪承畴笑道:“见了我没必要先捂口袋。”
云昭摇头道:“现在的官比强盗还可怕,张道理用他京城的座师压我,硬生生的用低于市价五分的价钱从蓝田县弄走了二十一万担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