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时候,我记得你是一个嫉恶如仇的人。”
“微臣现在依旧是!”
“我怎么觉得你不是啊?”
张国柱笑道:“微臣心里清楚就是了,以前是地方官,现在是所有官员的公婆,人家早就说了,不聋不哑难做公婆,只要这些官员的心还用在地方百姓身上,小节,就不该问,毕竟,他们才是治理地方的官员,我们不是,每一地的实情他们比我们更加的了解。
陛下也大可必认为自己被蒙骗了,只要盯着他们别把钱粮装进自己口袋即可。”
听张国柱这样说,云昭就对韩陵山道:“伸手砍手,伸腿剁腿!”
韩陵山嘿嘿笑道:“我盯着呢。”
云昭长叹一声对张国柱道:“我们伟大的坚持,就是这么一点点妥协掉了。”
“以前啊,我的目光盯在百年之后,自从成了陛下的国相,我的目光最多能看五年,五年内的事情我可以看到,超过五年,我眼前一片漆黑。
而且啊,我以为,看几十年,上百年,甚至更久之后事情的人,该是陛下,不该是我。”
云昭点点头,他不得不承认,张国柱的话很有道理。
这一次,云昭没有走人烟稀少的山西,而是选择了进入河南,然后走山东,最后抵达燕京这条路,相比人口被当年的流寇们荼蘼一空的山西,河南,山东这两个同样是流寇肆虐的重灾区恢复民生的速度要快的多。
云昭此行几乎贯穿了整个河南,抵达山东徐州之后,就要换乘舟船,沿着京杭大运河一路北上。
这一路上行程都很安静,地方官的管控也很得力,基本上没有出现告御状的事情。
对于告御状这种事云昭本人也不喜欢,有冤屈就该去慎刑司或者法部,而不是来找他这个不会断案子,不会调查的皇帝。
只是抵达徐州之后,就出现了一个告御状的。
这让徐州知府黄澄海极为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