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家已经高举着状纸跪在马路中间,挡住了侍卫们前进的路线,而这些侍卫对这种突发事件也很讨厌,就把告状人绑起来困在军队中继续前行。
云昭坐在黄澄海给他准备的行宫里,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对韩陵山道:“说说吧,人家都告到我面前了,有什么事情早点说,免得一会难堪。”
韩陵山摊摊手道:“微臣有什么好难堪的,李岩的人头已经被陛下制做成酒碗了,现在,人家的老婆准备跟陛下讨要这个酒碗好拿去给她丈夫凑一副全尸。
麻烦的是陛下才对。”
“李岩的老婆难道不该是红娘子吗?”
“红娘子从来都不是李岩的妻子,人家正牌的妻子是李弘基原来的老婆邢氏,现在拦路告状的人就是这个邢氏,当初的时候,我们都以为那个邢氏死于战火,结果,上一任徐州知府在登基名册的时候又发现了邢氏,曾经上奏陛下,希望将邢氏斩首,是陛下亲自批文说,罪在李岩一人,结果,人家的胆子就变得大了起来,敢拦路问陛下要酒盏了。”
“不给!”
云昭听韩陵山说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之后,立刻就拒绝了。
当年的那些悍匪的人头之所以会变成酒盏,放置在秃山纪念馆中的唯一目的就是震慑天下,没道理平白无故的将李岩的脑袋还给他的家人。
如果这样做了,对不起那些跟李岩作战死去的将士们。
“回去告诉邢氏,李岩身为巨寇,杀人如麻,身首两处本就是他的归宿,让她忘了这件事,既然国朝赦免了她,她就该好好地过日子。”
韩陵山皱了皱眉头,就离开了行宫,他觉得这件事有些怪异。
在徐州修整的第二天,纷纷扬扬的大雪落了下来,一夜之间,徐州就被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
云昭是一路视察黄河来到徐州这座兵家必争之地的。
出生在这里的人大多时候是不幸的,只要改朝换代,徐州城必定会毁灭一次,只要黄河在山东泛滥一次,徐州城也必定被毁坏一次。
这座城,也不知道被重建了多少次,又被毁坏了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