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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对上大雷神前辈又有没有信心?”峨冠老人笑而反问道:“以你的道心种魔大法,想必也无畏无惧他的战神图录残式才对。我们想身在局外,却在局中,想执棋对奕,却化棋子,有时想想,倒不如这一颗小松果更加逍遥自在。”

“我们的命运已经走上不归之途……”松荫下那人沉声道:“大雷神前辈无杀意,并非是我此行之敌。”

“那么向前辈你是指……邪王?”峨冠老人点点头,又顿一顿,道:“邪王不死印法又有突破,加上有心扰乱战局,他与天刀,杀机无限,看来你我皆在劫难逃。”

“你宁愿让天刀杀死,也不倾力一战?”松荫那人大笑道:“他绝对不会因此留手,你是知道的。”

“纵然与天刀同赴黄泉,又能改变棋子之命?”峨冠老人微微摇头,智慧双眸仰天而凝,道:“若说到战死,我其实最想死在徐公子的手里,将我这个中原第一高手的名号传给他,我是个修道之人,顶着这个名号实在有损道心。”

“战局之中,岂是你我一枚小小的棋子所思所想?”松荫下那人淡淡然道:“生死无常,我虽非修佛修道之人,也早看破。”

“死,是另一种开始……”峨冠老人微微笑着,轻轻拾起一枚棋子,以真气将它震得粉末,让它丝掉而下,散落于棋盘之上,一边道:“棋子原是石子,采石制棋,始有棋子,然而现在毁棋成石,只不过是棋子的结束,或者说,另一种的开始。”

“有道理,但是最好在前面加上也许二字。”松荫里那人听罢大笑,道:“你只是老道士,不是老神仙!”

……

“杀……”华夏军又一次冲锋而来,他们顶着狂风暴雨,在闪电霹雳之中,前进。

与娘子关的守城不同,这完全是一种绝地冲锋。

在平地之上,华夏军的士兵非常没有后退,反而向骑着马匹的东突厥金狼军和游牧部落组成的联军发动一次又一次的冲锋。先锋将白文原一身是血,雨洗不净。他骑着的战马也伤痕累累,但若与他身上的伤口相比较,却远远不及。

除却一张脸还稍稍有些完好的地方,白文原一身都让鲜血染透。

“谁随我一起冲锋?华夏军的男儿,你们谁还有气力?跟我冲!冲……”白文原举起剑,在霹雳之中大声疾呼。

“杀啊!”华夏军的士兵紧紧跟在他的马后,呐喊着又一次向敌阵反冲锋而去。

“大夏军的士兵们,谁敢留在后面就是他妈的孬种,华夏军的士兵是英雄,难道大夏军的士兵就是狗熊吗?跟老子冲!”大夏军的门神崔冬手持两把斩铁刀,也在大吼声中带着大夏军的士兵冲锋。

“裴帅,我们再拼,就全都拼尽了……”刘黑闼看着雨中挺立的老帅裴仁基,喘着大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