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大吃一惊道:“周兄岂可如此?你这样岂非陷我以不义?”
周颠道:“教主怎能如此说?一者我周颠并没有退出明教,依然是明教的一员;二者我周颠就算呆在光明顶,或是跟在彭贼秃等人的身边,也不过只是一个有不如无的累赘而已,他们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我,既不愿指派我做事又指派不动我,有我在只会增添他们的烦恼,吃饭还得给我多加一双筷子一只酒杯,妈的,吃差了喝孬了老子还要骂他娘!所以我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跟着你好!教主若要行走江湖,我周颠就给你当个解闷儿的,教主若要买栋宅子隐居,我周颠就给你当个管家看门的!反正我周颠在教中也无甚事做,整日游来荡去,还不若随着教主去了好。”
张无忌从不善于拒绝他人,何况周颠说得极为恳切,令人不忍拂其意。正踟蹰间那周颠已蹭到眼前来坐下了,他自背包中拿出了干粮和清水道:“教主,还没吃东西吧?俺这里有!俺周颠做别的事马马虎虎,但每次出远门那银两吃食是一定要准备充足的!教主别客气!吃吧!”
他口里说着,手里已经自顾着撕了一块牛肉干大嚼起来,张无忌腹中正饿,便不再和他客气,亦抓起一块牛肉干啃了起来。几口牛肉清水下肚,张无忌心头畅快了许多,心中突道此去中原万里迢迢,如有此人做伴当真可以减少很多孤寂。而且此人闯荡江湖多年,阅历十分丰富,带上他对找寻赵敏的下落也会有很大的帮助。当下便道:“周大哥当真愿意跟着我?”
周颠道:“周颠的一张烂嘴说尽了天下的废话,可说话从来不说假话!”
张无忌道:“那周大哥务必先行答应小弟一件事!”
周颠道:“教主尽管吩咐便是!”
张无忌道:“便请大哥以后莫叫小弟什么教主了,直呼我无忌便是。”
周颠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道:“此乃小事,以后属下——不对,周颠不叫便是。”
张无忌笑道:“这就对了。咱们江湖人物不必拘礼于小节,周大哥长我甚多,叫我一声小弟我都颇感惶恐了。”
周颠笑道:“教主言重了……不对不对!以后我称你为兄弟或者无忌便是!否则你倘若如先前一般叫我前辈我可就更加吃不消了!哈哈。对了,赵姑娘昨日突然不告而别,是不是生您的气耍大小姐脾气跑了?”
张无忌道:“不是,是五毒教教主何绿嫣姑娘把她劫去了。”当下把昨夜发生的事除地字门诸女及与赵敏二人温存等事外都给周颠说了。周颠听完直挠头皮道:“教……兄弟你刚才说那姓何的女子自称在四川受人之托来请了弟妇去的?”张无忌点头称是。周颠道:“四川?峨嵋派便在四川,敢问教……兄弟除了周姑娘以外,还在四川有什么对……朋友么?”
初改口多有不惯,周颠那“兄弟”二字一出口,便是说有多别扭便有多别扭。心道,且先过这一阵子再慢慢改口吧,我周颠岂能当真老着一张老脸管教主叫兄弟?一日是教主,终生是教主,现下教主有令不能违。教主终会有回心转意的一天,同我一道回光明顶重登教主之位!
周颠心中如何计较张无忌不得而知,他回答道:“没有了……周大哥是指这事有可能是周姑娘所为?”
周颠点头道:“看来此事须得从周姑娘身上着落才行!不过她们既然已经在赵姑娘身上下了毒,看来我们即使找到了赵姑娘也无可奈何,只能暗中察看敌人的动静再伺机取解药救人。”
张无忌点头道:“正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