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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无忌笑道:“那就好!所有损失,请公主着人算来,由本人赔偿便是了!咱们不能因小失大啊!生意做不成,对咱们双方都是个损失,不是吗?”

这番话说得有理也有力,又给足了他们的面子,加上张无忌迷人的气度和微笑,不由达纳汉不软了下来。只有韦一笑心中暗笑,没想到教主装纨绔子弟倒真像,一副挥金如土的模样,不过现下,咱们身上恐怕连赔一条狗的钱都没有,又怎能赔偿得了这么大的损失?不过咱不怕,难得教主豪气一下,即使捅下了天大的篓子,姓韦的也乐意之极地同教主一起干!

达纳汉心中怒气虽消,但若就这么算了,在手下面前不好看,便道:“我堂堂一个公主,不配和一个下人动手,这么办,我的手下很不服气你的手下,只要他们比试一下武艺,就算是给我们喝茶助兴,怎么样?”

张无忌摇头笑道:“你的手下那么多,如果个个不服,都来和我的手下比武,那怎么得了?不妥不妥!”

达纳汉挠了挠头皮,心想此言有理,便道:“那就五个人吧,我只出五个人,怎样?”

张无忌心想不比看来过不去了,便依了她吧。点头道:“好吧,我们中国有句话,比武过招,以和为贵,点到为止,只比拳脚摔跤,不动兵刃,怎样?”

达纳汉心想这瘦子身手极其灵活,倘若手中有刀,倒极难对付,但若赤手空拳,凭他这么瘦,小拳头打在我们熊一样强壮的勇士身上,岂不是像挠痒痒一样?只是比武决斗不使兵刃,见不到血肉横飞、嘶声惨叫的场面,未免没劲。

再打量一眼张无忌,心想天哪,难道这就是我曾经听说过的小白脸儿?我们波斯可没有!真主保佑可怜的达纳汉吧,让我得到这个小白脸!

祈祷完毕,达纳汉立刻吩咐在帐外点燃篝火,安排茶几,摆了茶水吃食,邀请张无忌出去同坐最高处,欣赏勇士格斗了。

这里禁止喝酒,于是所有人都喝那甘甜的河水煮的褐色粗茶。

离这喧闹非凡的地方大约一百三十里地,一座高耸巍峨的褐色大山下,有一个巨大的红色土坑,今夜月色极好,照得坑内一团黑红。这里只生长了一些稀疏的蕨类植物,干燥的岩石和砂砾在月色下显得干净而苍凉。

土坑足有二里方圆,坑周犹如螺钉的螺纹,盘旋向下,深达百丈,今夜月色这般好,二管家波兹科仁便下令不准奴隶休息,趁着这美好的夜晚,为黄金大酋长的部落采集更多的矿石!

一千多名圣战勇士们因此也没有得到休息,站立了近十个时辰令他们又困又乏,这里的水和粮食都得靠驮马自山外驼来,可这里却有一万多名奴隶,三千多名勇士,无论送多少来,都难以满足需求。因为没有清香甘甜的茶水冰糖安慰他们干渴而痛苦的身体、浇灭他们心中难以抑制的怒火,所以他们都把满腔的邪货尽情地发泄到了奴隶的身上!他们手中的皮鞭都已抽得开花分叉了,可奴隶们却一个个仍然像要睡着了似的打不起精神来!突然轰咚咚一声巨响,坑东侧又塌方了,惨呼声哭喊声不绝耳地传来。

坑南、坑北的勇士们纷纷登高向那边望了望,见那边烟尘挺大,心想这下可能至少又压死两百人,这扒拉尸体又要费事了。不过这是他们东矿的事,咱们落得看热闹。

现在天气热,死尸是一定要即使清理出去的,否则传染出瘟疫可不得了。这个矿坑里每天都会因病、累、渴、饿、殴打耳致死几十人,每天早晨运送给养的驼队下来,卸了给养便将尸体运送出去,有时实在运送不及了,也会就地焚烧,甚至会选一些质地较好的,令奴隶割下肉来,煮了给活着的奴隶补养身体。

这时东矿又塌方了,有奴隶也略感好奇地稍稍停下手中的活计,扭头东望,但随即遭来雨点般的皮鞭和矿石。没办法,勇士少而奴隶多,一名勇士往往要看着十多个奴隶,他不可能总是不辞辛苦地走到每个奴隶的身边去抽打他们,所以满地的土块矿石成了他们最最常用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