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她的眼儿弯弯,笑容里尽是幸福,指着天空说:“看呀,天上的草是蓝的……”
天草唯蓝……
那么,那白白的云朵,就是一只只可爱的绵羊罢。
耳畔,那一刻溪水的声音如此清决明澈,仿佛正由两颗心灵之间流淌而过。
于是决定留下,伐木、割草,用双手建起只属于两个人的小家。
草庐建成的时候,自己拍净了手,挺胸叉腰站在旁边观赏成果,而她,将一只盛满溪水的竹杯轻轻递过,望着房子的尖顶说:“小哀,给咱们的家起个什么名字才好呢?”
当时自己想了一想,笑着答道:“天空可以牧云,咱这俗人,便只能牧养身边这条小溪了。”
“嗯。”她满眼幸福地点头,笑着说:“那就叫牧溪小筑吧。”
没有侍婢,没有嫁妆,没有祝福,简陋的草庐在她的手中却被侍弄得窗明椅净,无比温馨。
她习惯了没有粉黛、没有香薰、没有桂花油,习惯了用草木灰洗发、剪掉了修美纤长而毫无用处的指甲。
然而身上的衣装,她却一直不肯用粗布换下。
烧柴可以捡枯枝,用水可以在溪边打,然而人不可能避开所有一切,生活中还需要盐,需要米,需要酒,需要茶,积蓄用尽之后,自己便要去打猎,要去捕鱼,要赚钱养家。
当一切按部就班,生活似乎就变成了单调的重复。
不觉间,她的酒又开始越喝越多,话却越说越少了。
富贵荣华都去了……一剪青丝向云抛,梳不尽,三千烦恼……
小香,这些不适合劳作的衣裳,就是你最后的自我吗?
“扑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