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王天逸笑了笑,碧环问道:“你笑什么?难道你不是你所讲的这种人吗?”
王天逸摇头:“我当然也是,不过我比他们强点,忠孝仁义,我起码能恪守忠孝;我也没想把自己装成什么圣人,我是什么,我心里清楚的很。我笑是因为我轻松,你也知道江湖人靠什么谋生,靠血和刀,看看这个世道,人人不是骗子就是小偷,人人都有罪,人人都该死,那么宰了谁都是替天行道啦。”
碧环脸色有点不自然了:“你这般说,怕是要下地狱,求佛祖保佑你。”
“佛祖嘛?”王天逸冷笑道:“寺庙里的佛祖都长的大腹便便,穿着金身,我经常给佛祖香火钱,偶尔磕个头,念他们也会给我个方便,如果给你钱不给我办事,谁拜你个混蛋啊。至于地狱吗?我很怀疑究竟有没有,看这世道人人如鬼,人人都需要贿赂佛祖来免自己的罪孽,我极度怀疑这里就是地狱。”
“阿弥驼佛,佛祖保佑你。”碧环赶紧合什替王天逸赎罪。
对她这种举措,王天逸无奈的一摊手:“不必了,我刚给庙里的三座大菩萨塑了金身,比你合什念佛可实惠多了,什么罪孽也没有了,放心,哈哈。”
“那你不能去听那东西啊。”碧环很认真的说,扫了一眼正四下扭头警戒的叶小飘加了一句:“你手下也不能去。”
王天逸马上打了个哈哈,接着给了身边叶小飘头上一个巴掌:“知道了吧,居然还被什么狗屁《西厢新编》迷得五迷三道,你要是干出这种事来,自然一样有人会料理掉你。”
叶小飘揉了揉脑袋,憋了半天,仔细观察过头目的脸色后,终于鼓起勇气想狡辩一下,“司礼,我对那些奸淫晦盗的东西根本没兴趣,只是被小江南骗了,他满嘴都是什么一见钟情,什么旷世奇恋的……我毕竟年纪小,听到这种真情实爱自然拔不动脚了。”
“什么狗屁?”王天逸一撇嘴:“如果出任务前,我要你选你自己的生死搭档,你会选以前都不认识的这种‘一见钟情’的?什么人获得你的信任都要基于长久的了解。夫妻比搭档更狠,要在一起一辈子,与其靠着狗屁一见钟情就走到一起,那是露水夫妻!还不如走到一起后再好好待她精心培养信任和感情来的踏实。一句话,夫妻不是因为情走到一起,而是要在成为夫妻后才精心培育情,这东西娇嫩得好像花一样,如果你想你过的舒心,那就好好养花吧。”
碧环静静听着,没有吭声。
而叶小飘唯唯诺诺,其实根本不知道这个“疯子”上司在讲什么。
通常给别人讲大道理的人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的舒服感觉,王天逸说完这番对他而言罕见的长篇大论得意的咂咂嘴,背负双手前行,浑然不知这番不经意的话给他惹了天大的苦恼!
一个月后,秦盾抱着一叠公文要去见王天逸,看着建康丝绸大豪周先生满脸喜色从王天逸客厅里出来,但诡异的是他居然还带着他的夫人一起来的,互致寒暄后,秦盾满头雾水:又没晚宴,大白天的你带老婆子抛头露面的来锦袍队找司礼干嘛?
摇了摇头继续前行,背后又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秦盾扭头一看却是不需通报的王天逸好友左飞箭一般的冲了过来。
一把拉住正要行礼的秦盾,左飞就问:“你家司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