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队中当先冲上一名锦衣待卫,他也不打话,猛地抽佩刀,向挡在马前的人挥刀便劈了下去!……可怜这人正延颈盼求赐福,根本不知人头立刻便要掉落。
司马芝恰好面向北而立,她一眼瞥见马上待卫,不分青红皂白,挥刀便劈,不由大怒,她尖叫一声:“无缘无故,怎的硬要杀人啊!……”身形蓦地冲天而起,快如闪电,向马上侍卫施了一招。
那马上侍卫但觉眼前一花,再定睛看时,不但他的座骑吓得僵立不动,他手上的佩刀亦不翼而飞。马前俏立着一位紫衣姑娘,俏丽如仙,他的佩刀却已落在俏丽紫衣姑娘的手中了。
那锦衣侍卫不由心胆俱寒,他虽然久经战阵,才被选为护卫太子的锦衣头目,但却根本未遇上这等武林神技,一位柔弱的女子,竟可以闪电般在他手上夺过佩刀!……暗道:此女若想杀我,只怕我的人头已掉落十次了。
他虽然心中惊骇,但职责所在,又不敢退缩,只好向司马芝厉声喝道:“何方妖女……竟敢阻拦太子出巡车驾!……你不要命么?”
司马芝恼怒道:“他们围在路上,因我寻兄而起,并无心冒犯太子车驾!怎可不分青红皂白,便斩人脑袋!……我寻兄不遇,尚且如此失望若掉了脑袋,岂非更痛苦么?”她也不理锦衣侍卫是否听得明白,只管按她自己的思绪说话。
那锦衣侍卫不由听得一呆,心道:这妖女必是疯了,说话怎的如此颠三倒四、乱七八糟?……但又被她的闪电神功震慑,连座下战马也僵立不动,无奈只好笑道:“你这妖女!……你寻兄便寻兄了,怎的聚众闹事?可知阻太子车驾,乃斩头死罪?……”
这锦衣侍卫话音未落,后面一队数十骑已一拥而上,向锦衣侍卫大叫道:“校尉大人!太子车驾已近,不可拖延!……与这等贱民多说什么?快下令将他们驱杀。”
锦衣校尉无奈,只好把手一摆,道:“众侍卫听令!将阻路的人驱走!……不走者杀毋赦!……”
众武士立刻一拥而上,马撞枪扫刀劈,聚集的人众吓得鸡飞狗走,稍慢一步的,不是被战马撞倒,便是被刀枪所伤。
司马芝见状不由大怒,她也不知厉害,竟飞身而起,赤手空拳,便与众侍卫激斗起来,不料后面的侍卫又拥上一批,为数足达百人,将司马芝团团围住,弓箭手亦疾奔而至,张弓搭箭,对准司马芝,只要箭矢一发,在箭雨之下,任司马芝轻功绝世,亦必难逃万箭穿身,司马芝却不知死活,为救路上的民众,依然与近百武士缠斗。
眼看弓箭手已蓄势以待,只要露出空隙,箭雨便向司马芝疾射而发。
就在此时,后面车驾中,其中一辆疾驰而近,车帘猛地一掀,露出一位神色深沉、目光炯炯的男子,他向被围困的司马芝瞥了一眼,忽然大叫一声道:“众侍卫听令!太子有命,留下活口!”就因这一声令下,箭雨才没骤发,司马芝才避过万箭穿身之危。
领头的锦衣校尉连忙向车驾上的男子俯身道:“是!司马大人!……”锦衣校尉的话音未落,正与锦衣侍卫激斗的司马芝,却猛地尖叫一声道:“等一等!……本姑娘待会再与你等拼斗!……”她身形一转,掠出包围圈,向车驾男子这面疾飘而至,身法轻灵之极。
众锦衣侍卫遵了留活口的命令,又不敢轻发弓箭,因此司马芝才能十分轻松,便脱出了众侍卫的包围。
司马芝身形一沉,在那下令的男子车驾前面一丈远处悄立不动,目中却精光灼灼,落在车驾的那男子身上,心神恍惚,喃喃说道:“好啊!又来了一个‘司马’大人!……未知这司马大人姓甚名谁呢?……”
车上的男子不知怎的,刚才远远的一瞥,心中便生一点思忆,暗道:若我胞妹尚在人世,只怕与此女一般年纪!……此时近处一看,他心中不由一动,顿生一种亲切的感觉,因为他忽然发觉,这女子的容貌,竟与自己有几分相像!……他把手一摆,示意在后面重新围立来的锦衣侍卫退后。然后才从容的一笑道:“我乃当今太子曹丕的少傅司马懿表字仲达,姑娘难道以为有另一个‘司马大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