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婆想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银锭,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连声谢道:“谢谢,谢谢大官人。”
这时,一直没抬头的辰源,那好看透明的耳朵动了一下,低低的声音道:“义父,他们两个回来了,一前一后,何酒腋下挟着温茶,唐糖受了伤。”
布青衣转过脸来,脸上的喜色一闪而没。
楚羽和柳生寒都微吃了一惊——
——在这滂沱大雨中,来人轻功又极高,以他们二人的目力,都尚且看不出有人逼近“凤凰台”,这跛足少年辰源,居然用耳朵听出来其中一人背着人、而另一个人还受了伤?
檐下看雨的怒汉雷烟,这时也指向从远处雨雾中飞快奔来的人影喜道:“主人,二弟和三妹把温老四那个叛徒抓回来了。”
布青衣面带微笑,就见何酒和唐糖像两支飞箭,破风裂雨冲进“凤凰台”。
两名男女将身上昏迷不醒的白脸汉子往地上一摔,就向布青衣跪礼:“属下不辱使命,叛贼温茶带到。”
布青衣微笑道:“此地与‘大风堂’重地仅有百米之遥,事态紧急,一切虚礼能免就免了吧。”
辰源低首问:“事情进展得可顺利?”
长着一个硕大酒糟鼻子的何酒,抓起挂在要紧的酒葫芦灌了一大口,道:“回公子,温茶已被我的药酒迷倒。”
笑容甜美的唐糖剥了块糖果送入口中,道:“我们撤退的时候被敌人发现,属下不慎中了夜蛰翼的‘风之刀’。”
辰源淡淡的看了一眼卧在地上的温茶:“把他弄醒。”
唐糖纤手连挥,迅疾而响脆的掴了温茶十多个耳光,何酒又是一大口黄酒,“噗”地喷在温茶脸上,他才悠悠转醒。
温茶一睁眼,就看见冷冷望着自己的布青衣,他身体连同神情都是震了猛震,失声叫道:“主……主人!”
布青衣踱步至近前,矮身侧首,冷森森地眼色看进了他的眸子里,喜怒不形于色的道:“温茶,你躲入‘大风堂’第五堂‘青犀堂’一躲就是三年,你认为‘不死狂刀’夜蛰翼能保护你一辈子是么?”
温茶猛地连连摇头,苦笑道:“主人,这三年来属下寄人篱下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属下的内心,无时无刻不被当年在孙小姐‘满月酒’铸下的大错内疚着、煎熬着,今天被自告奋勇、深入虎丘的二哥和三姐擒来主人面前,属下也终于可以解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