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北城冷道:“请不要明珠暗投,请你弃暗投明。”
布伯一脸阴沉的道:“何谓‘暗’?何谓‘明’?我家太子爷才是储君正统,难道让我去为赵构那犯上作乱的小儿卖命不成?”
冷北城冷道:“太子恒暗弱昏庸,不是明主,媚外讲和,亦非万民之福;‘康王’殿下英烈敢用,天下英雄归心,入朝主持抗金大计,实乃万民福祉,情布伯先生,三思而定。”
布伯一意孤行的道:“随你们口绽莲花,我也支持太子爷登基即位。”
冷北城叹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但是,你我之间,也未必就要互相残杀、不死不休!”
布伯死撑到底的道:“你姓冷的,支持与我家主子敌对的政党宗亲‘康王’势力,就是跟我过不去;跟我过不去,就必须死。”
冷北城叹道:“可惜布伯先生,一代武学宗师,奇才旷世,神功盖世,但对世间俗恶名利,虚浮权势,却看得如此之重!”
布伯一脸沧桑的道:“我今年已经步满四十岁了,要是我只二十岁,大业未成、大名未就,不要紧,我还有时间可以浪费;如果我今年三十岁了,大是未做、大功未果,也没关系,我依旧有时间去争取。但是,现在,我已经来不及了,我不能再虚掷光阴了,我不能白来到这花花世界一趟,我要辅佐太子爷登基,我要出将入相,我要身前八面威风、身后万丈荣光!”
冷北城道:“但是,你自顾私利,不为大局,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到头来只怕是,身前恶名昭著、死后遗臭万年。”
布伯道:“我才不在乎什么臭名恶名呢,千夫所指、遗臭万年,也总比默默无闻无所事事的好,你就说历史上的暴君酷吏吧,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管拯救苍生、还是残害黎民,他们还是掌握了天下百姓的命运,以一人之力,左右万亿人的生杀大权,这才是人生在世的第一大快事!
你们这些无知之徒,只知道唾弃太子爷割地赔款、庸碌无为,但在我看来,太子爷隐忍求全,这才是真真的大智大勇。
‘康王’一党,只顾迎奉民意、无视古法、改革军队,却不知敌意已深,夷忿已炽,只满足得了平民百姓一时的心口痛快,却把国家的前途,推向万劫不复的危亡深渊,不知攘外必须安内,到头来,也只有把大好的国家社稷,都一股脑的赔送了进去。
李纲、龙傲骨、陈东、张所、潘凤等一党,一味的只知好大喜功,不顾民命,满口仁义,腐迂不堪,圣上把军政大权,交给这些文弱无识且庸碌肤浅的书生,整日地高谈阔论,纸上谈兵,不切实际,一味浮夸,最终还不是断送了国家社稷的前程命运。
让我支持这些赵构、李纲这些误国殃民的乱臣贼子,我还不如襄助太子。太子爷至少能识进退,善知行止。老皇帝不长进,常年不理朝政,太子爷一面投敌所好、用城池、土地、财宝、美女,稳住外敌入侵,一面发兵平息宋江、方腊、田虎、王庆等内乱,内剿外抚、远交近攻,这有什么不对?
遗臭万年、还是留芳百世,这都是成功者给后代定论的,那唐代‘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是胜利者,所以,他的哥哥太子李建成跟齐王李元吉,便由他随意污蔑为‘奸佞小人’,历史,是任当权者随心所欲打扮得小姑娘,史书,不也是有当权者一言而决吗?后世人不明就里,便随波逐流、人云亦云,真真是可笑可悲;但若是太子李建成赢了呢?历史怕又是要改写成李世民‘图谋不轨犯上作乱’了吧?
千百年的事情,又谁也说得准、料得定的呢?谁说历史,就一定会站在你们的那一边?如果这次,我家太子爷赢了,你们的主子赵构,就是‘不顾国家安危,矫诏王命、乱中夺权,死有余辜’的孽子罪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