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僵持,最后九皇子如愿推着宁妍旎,两人一同走进了宁子韫的篷帐之中。
宁子韫的篷帐里。
一张木桌几张木椅,没有什么装饰和摆设的风雅器件,桌椅的线条也是极其冷硬。
倒是不似他之前那不着调的衣着。
帐篷内的空气本来就是有限空间里的,什么气味在这里面,都不易散去。
宁妍旎轻易就闻到了这篷帐里的血腥气。
浓得让她几欲作呕。
她想起九皇子说的,太医说,宁子韫不行了。
九皇子这会还在身后推着她,嘴上紧张地低嚷嚷着,“四哥真得病得很重。”
越往榻边,血腥味果然就越重。
她小心地走近了一些,借着帐顶上琉璃薄片的光,她看清了榻边上的情状。
榻边的地上,竟然就直接躺着一个人。
那人面朝着上,一动不动地双目瞠着。他的脸上,从额前到嘴边都是血肉模糊的。
他的右手掌被削离了身,血泊了半地。
她甚至还看到,那一根根被跟着削断了的手指,支离着在地上。
这人,赫然就是前些日子一直跟在她仪仗辇车旁的徐太医。
他那被削离身的手,数次搭过她的脉,为她写下过数张的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