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球儿在医院住了一星期,纪玉霖每天都去看它。老猫视力模糊,只能依靠逐渐退化的嗅觉来辨别。
它对纪玉霖是非常依恋的,纪玉霖养了它那么多年,就算雪球儿老了,还跟小时候那样,最爱在纪玉霖练琴期间盘在他腿上趴着,或者睡觉。
从沉甸甸的小胖雪球儿变成现在毛发干燥能摸出肋骨的老猫儿。
雪球儿挨在纪玉霖手心里睡觉,喉咙发出细微的呼噜声响。
纪玉霖刚从老宅那回来一趟,他父母在老宅跟裴忍的父母吃饭,陪长辈们用过饭他就赶来了
医生拿着最近的检查报告过来找他,说:“雪球儿病况虽然有一点好转,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让它过的舒服点吧。”
如果实在痛苦,医生建议让宠物们安/乐死离开的。
纪玉霖细腻软滑的指腹贴在雪球儿下巴挠了挠,听完医生的话,过了几秒才轻声回应。
雪球儿卧在纪玉霖手心睡得沉,直到纪玉霖准备离开,它似乎察觉,立刻清醒,嗓子发哑的连叫几声。
纪玉霖两步一回头,几乎到了不舍得离开的地步。
第二天纪玉霖就把雪球儿接回家,他在猫房置办了一套医疗仪器设备,二十四小时监控雪球儿的身体状况。
这套仪器监控的数据变化会实时传输到医院,纪玉霖每天会通过视频定时跟医生汇报雪球儿的情况。
他连弹琴的时间都减少了,几乎有时间就在猫房里待着,拿本书靠在椅子里看,有时摸摸难得清醒的雪球儿,在猫房里一待就是从早到晚。
裴忍知他心里焦虑,只要纪玉霖还没发展到影响身体健康的地步,就也默默看着,没有制止他。
雪球儿是在初夏的一个清晨走的。